殿內傳來昭順帝的聲音:“何事啊,王德喜?”
王德喜趕緊答道:“皇上,是御膳房的來問您朝食吃什麼。”
“和昨日一樣即可。”
“是,奴才這就讓他們回去。”
晨光熹微,承天門的守將敲響晨鐘,不多時,望仙門與通乾門緩緩開啟,文武百官依次入內。
威遠侯柳承天剛剛踏進通乾門,身後便有人拍他的肩膀,轉頭看見是軒轅榮,他淡淡開口:“何事?”
“侯爺臉色怎麼如此不好,難道是什麼地方出事了?”
這句話一出柳承天臉色陡然黑了,聲音冰冷:“不勞國公擔心。”
說完便要先行,卻被攔住:“侯爺莫急,參知政事王大人都與我說了……“
柳承天充耳不聞,振袖離開。
忽然間,身後響起竊竊私語,柳承天眉頭一皺:這軒轅老頭還沒完沒了了!
誰知他轉過身,卻發現那些人並不是在議論他,而是都驚訝看向後方——她怎麼來了?
“長黎公主?”
“她怎得坐著轎輦到朝堂上來了,這成何體統?”
“公主身旁是大理寺卿宋知簡?”一位老臣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鬍子顫抖著,“真是……真是不知羞恥!”
話音剛落,宋知簡陡然將視線投向那人,那人頓時噤了聲。
而與此同時,被這位老臣痛罵“不知羞恥”的葉舒窈正困得三魂沒了七魄,靠在宋知簡肩膀上打起了退堂鼓。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啊。
雖然之前拍戲的時候熬大夜加早期並不罕見,但那簡直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葉舒窈現在無比後悔自己說要去看的話,這才不到六點啊!
“我可以不去了嗎?”
“公主,已經要到門口了。”
“那我等會在那睡著了怎麼辦?”
宋知簡失笑:“若是公主實在睏乏,那便回去睡吧。”
“那不行,來都來了。”葉舒窈努力打起精神,“而且萬一我不在他們欺負你怎麼辦?”
宋知簡怔了片刻。
隨即,他嘴角上揚幾分,看向葉舒窈的目光中有愛意又有難以抑制的感動:“那公主可要好好保護微臣。”
“放心,有我在,你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回去的時候還是什麼樣。”
轎輦停下,在各色目光中,宋知簡扶著葉舒窈下來,隨後跟在葉舒窈身側,沉穩邁上階梯。
崇德殿中,王德喜一聲通傳,大殿內立時安靜,百官眾臣對著明黃色龍袍的身影叩拜。
昭順帝抬手:“眾愛卿免禮。”
先是例行的一些彙報,彙報完後,一人忽然走出隊伍,走到大殿前。
“皇上,臣刑部尚書劉雲汀,有事上奏。”
“准奏。”
說完卻不見下面的人開口,昭順帝道:“有事便說,不必吞吞吐吐。”
劉雲汀將看向柳承天的視線收回,下定了什麼決心般上前:
“臣懇請陛下徹查青陽縣縣令郭培與富商李紳官商勾結,以及威遠候府私下賣官鬻爵一案!”
此話一出,滿堂譁然。
葉舒窈向後瞧了一眼,有些意外。
劉雲汀手拿笏板,身姿倒算挺拔,但他似乎是身體不好,臉色泛著一股病態的蒼白,氣質也有些陰鬱。
一股子弱柳扶風的味道,也能做刑部尚書,能震得住下面的人嗎?
柳承天面色未變,似乎早有應對,沉聲道:“陛下,這是一派胡言,威遠候府從未做過此事。”
葉舒窈:……
這臺詞也太耳熟了吧,很難不懷疑那個青陽縣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