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陽縣牢房裡帶出的記錄簿,被交到了昭順帝手上。
他翻著翻著,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最後猛然將記錄簿合上,目光如炬。
“這些是從何處得來的?”
宋知簡上前一步:“回稟陛下,是從青陽縣富商李紳以及青陽縣縣令郭培口中得到的口。”
“繼續。”昭順帝沉聲道。
“從竺蘭離開回京途中,到了青陽縣時公主的馬車被百姓們攔下,哭喊著讓貴人替他們伸冤,說有一個富商挖了他們的祖墳還將人打傷。”
“公主不忍看百姓受此冤屈,便暫時在青陽縣落腳著微臣徹查,卻沒想到,那李紳被抓進牢獄後說了這樣的話。”
“還有那縣令郭培,也是與此人狼狽為奸,最後兩人鬧翻了臉,才說出了這許多秘辛。”
昭順帝面色愈發沉重。
葉舒窈立刻添柴加火:“父皇,這件事是被放在了明面上,不知道他們私底下還有多少勾當,父皇一定要嚴懲他們!”
“長黎覺得該嚴懲他們,所以才將這口供帶了回來?”昭順帝目光沉沉。
葉舒窈坦然:“是啊,威遠候府如此行徑,簡直是不將您放在眼裡,難道不該嚴懲嗎?”
昭順帝的視線中的探究仍然沒有褪去,宋知簡垂眸沉思。
他還從未見過陛下對公主露出這樣的表情。
虎毒不食子?他看未必。
自古無情帝王家,所有的寵愛都建立在自己不受威脅的基礎上。
若是察覺出有人想要“篡位”,便要把一切扼殺在萌芽中,陛下已得知公主是下一任命星之主,自然有所警惕。
說不定還會做出措施。
宋知簡想到這,心中一緊:“陛……”
“父皇!”葉舒窈忽然叫了一聲,有些委屈似的抓住了昭順帝的胳膊,“父皇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不僅是宋知簡,這一聲同樣把昭順帝給弄不會了。
他沒想到自己內心的想法就這麼被點了出來,微窘地清了清嗓子:“父皇自然……”
葉舒窈打斷了他的施法,變本加厲:“兒臣為了把這東西帶回來,親自去地牢審了犯人,還差點被那個李紳給傷了,您怎麼能懷疑我呢?!”
“朕沒說……”
葉舒窈持續發力:“父皇,您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兒臣再也不會跟您好了!!”
說罷,她趴在一邊嗚嗚地哭了起來。
本來詭譎嚴肅的氛圍,被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表演給攪和得一乾二淨,變成了類似於“螞蟻競走十年了”抓馬現場。
昭順帝在一片狼藉裡呆住了半晌,無奈扶額:他是瘋了不成?竟然懷疑長黎要篡位?
這不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嗎?
:()都公主了,有幾個男寵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