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意識之前隨手放在案前的火石。
而一旁的油燈也在下一秒被他抓到。
金島摸索將油燈和火石擺在自己近前,有些吃力的一下一下的摩擦著火石,不知道為什麼,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打著。
“難道是受潮了?”金島心中疑惑道。
但習慣了黑暗的雙眼在火石摩擦間迸射的光的刺激下,控制不住的又眯了起來,導致他也沒有看到在火石摩擦發出的光線下,這隨著火星閃爍的正存在他身邊的宛如地獄一般的真實的景象。
終於,油燈被金島手中的火石打著了。
金島有些不適應的閉上了眼,他抬手遮住眼睛,希望這樣能降低光線對眼睛的刺激。
漸漸的,有些適應過來的金島開始嘗試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向周圍的情況。
攥著油燈的手指節發白,他呆楞在那裡,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金島的瞳孔也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縮小,他的腦袋彷彿無法讀取此刻反映在視網膜上的畫面。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混雜著濃稠血腥味的強烈味道,幾乎衝擊的金島的腦袋瞬間便失去了思考能力。
早船在昏黃的光芒中怒睜著圓目背靠在牆上,但是脖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掉了一半,腦袋無力的搭在肩上,噴濺式的血液如同惡魔的翅膀一般染紅了他身側的牆上,但脖頸的創口處的血液已然開始發黑,隨著早船的視線,他看著的是他被扒光了衣服且被斬斷了四肢的母親,早船的母親七竅的黑血,渾身的傷痕以及殘軀上零星的汙穢痕跡似乎訴說著她生前的遭遇。
是的,作為生存在這個時代的金島當然知道那些痕跡意味著什麼。
她的殘肢被胡亂的丟棄在一旁的塌上,地上滿是沾著血跡的混亂腳印,其中的一些,看上去甚至不太像人類。
金島此時顯然並沒有更多的精力去辨別那些足跡,他有些恐懼的顫抖著看向自己的母親所在的方向,但是視線所及之處,自己的母親衣著還比較完整,此刻她正安靜的趴在她身前的條案上。
心下剛定的金島忽然驚恐的意識到,自己的視線,好像只看到了上身完好的母親,卻沒有看到母親的下半身!?
他毛骨悚然的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哀嚎撲向了自己的母親,果然,母親的腹部直接立在塌上,潺潺的鮮血和內臟隨著金島把母親抱在懷裡爭先恐後的流了一地,仰面躺在金島懷裡的母親臉上是失去眼球的兩個漆黑空洞,黑洞洞注視著金島,彷彿在質問金島為什麼要把家人帶到這樣恐怖的魔窟。
金島大張著嘴,因恐懼和悲傷而僵硬的喉嚨裡發出咯咯的無意義的聲響,他渾身發著抖,顫顫巍巍的不知所措的抬起的手卻不知道放到哪裡,只是在母親的臉龐周圍胡亂的揮舞著。
無措間四處逃避的視線,居然在一隻碗裡瞟到了一個圓形的類似眼球狀的東西,和被丟棄在一邊的自己母親殘缺的裸露下半身。
金島絕望的把視角轉回懷中的母親,胃中不由得有些痙攣,並不是感到噁心,只是極致的打擊和恐懼造成了生理的自然反應。
但是他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吐出來。
因為他的餘光好像掃到了什麼,完全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力。
剛剛晃動腦袋的時候,他似乎在主案上看到了兩具雪白且幼小的身體。
他咬著牙、哆嗦著、猶豫著、艱難的、緩慢的、僵硬的,一點一點的轉動腦袋,看向了主案的方向,也就是昏迷前重久秀和坐的位置。
那一瞬間,他的瞳孔縮小到彷彿完全消失,整個人驚的後仰著彈起,他只覺得整個世界在此刻在天旋地轉中失去了所有顏色,但是眼前的兩具幼小的軀體卻彷彿要填滿他眼眶中的整個視野一般越來越清晰。
他顫抖著放下母親的殘軀,惶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