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就是白天咬死老王頭的那隻三眼松鼠!
他心裡一驚,身上每條肌肉瞬間繃緊,身形卻保持著不變,右手緊緊握住刀柄,左手慢慢地解開布條,現出了裡面狹長的刀身。
雙方對峙了近一分鐘後,或許被自己手裡的長刀震懾住,那三眼松鼠轉身離開窗戶,消失在黑暗中。
又過了兩分鐘,確定再也沒有動靜後,陸六一輕輕舒了口氣,僵硬的肌肉鬆軟下來,握著刀的手已滿是汗水。
雖然他對自己現在的身體有著不小的信心,但面對超出這種常識的變異怪物,心裡難免還是有些緊張。
這隻怪物是來找自己的,他十分肯定。
它想吃了自己!
它怎麼知道自己住哪裡的?!
難道它一直在暗處觀察自己?
陸六一分析著,一股寒意從尾椎骨處升起。
“這刀老是拿布條纏著也是太不方便了,遇到突發情況都來不及出刀。”
想起剛才的對峙,心裡還有些後怕,如果剛剛它直接衝進來,自己根本沒有時間解開布條。
“等天亮了,去弄個刀鞘。”
窗外漸漸泛白,牆上掛鐘的時針指向了6點方向。
肚子覺得有點餓,自己快有一年沒吃過早餐了吧。
患病以來,食慾大減,特別是最近一年,幾乎每天只能吃進一點點東西。
看看沙發上的女孩還在熟睡,他拿起布棍,輕輕開啟門,準備帶兩份早餐上來。
找回長刀後,陸六一去哪裡都帶著它,這把定製的刀給自己帶來了極大的安全感。
今天是週日,小區的居民大部分還在睡覺。
剛一下樓就覺得不對。
小區裡本來稀稀疏疏地種些樟樹,桂花樹等一些綠化樹木,雖談不上根壯葉茂,卻也是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樣子。
現在所見的是 ,所有的花草樹木全部枯黃凋零,還未到深秋,卻顯得比深秋時分更加的蕭瑟。
小區入口處,一片陰影橫亙在正大門上方,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大片層層疊疊的枝葉 。
不會是那梧桐樹吧?
心裡想著,略作猶豫,腳步放慢向正門走去。
巷子裡的情況,令他驚愕不已。
原本緊挨著梧桐樹的那段圍牆已經完全坍塌,樹的三分之一軀幹擠開了圍牆,進入到了小區裡面。
一部分枝幹帶著密密麻麻的葉子極力地向小區深處延展,整個小區大門上方已經被枝葉遮擋地密不透光。
看到這怪異恐怖的狀況,陸六一表面卻顯得愈發冷靜。
亮出長刀,他小心翼翼地繞到沒被枝葉遮蓋住的圍牆下,用牙齒咬住刀背,然後手腳並用,敏捷攀上了牆體,趴在了牆頭上。
牆頭離著梧桐樹主幹有段距離 ,這個位置既不在它枝葉籠罩範圍內,又避開了地面如蛇一般密密麻麻的根莖。
向外看去,巷子一片狼藉 ,狹小的路面完全被掀翻,大小不一的瀝青碎塊上盤繞著一根根如成人胳膊粗細的植物根莖 ,兩排店鋪的牆體也被根莖擠得寸寸龜裂,如同遭受了地震一般。
梧桐樹主幹比昨天看起來整整大了一倍,樹根所在的綠化帶上盤根錯節。
樹冠下方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他抬頭望去,只見有兩個人腳腕部被漆黑的藤蔓纏繞著,倒吊在一根枝幹上 ,心口地方各插著一根嬰兒手臂般粗的藤蔓,大量血液沿著兩根藤蔓滴落在下方密密麻麻的枝業上,滴答,滴答。
陸六一認得兩人。
這兩個退休老人昨天還在樹下討議論爭執,現在卻被吊在樹上,身上還穿著練功服,顯然是晨練的時候遇害的。
血液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