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被柳姨娘一句話,嚇傻了。
耳畔,傳來柳姨娘低沉的警告聲:“別忘了,你的幼弟。”
翠柳是家生子,她的幼弟在鄉下的莊子幹活。
奴婢的命不值錢。
她嚇得全身發抖,嘴唇哆嗦著,“因老夫人責罰,妹妹病死了。是奴婢心生怨恨,才會做下錯事。”
“老爺,求老爺饒命啊!”
“饒命!”
蘇廷貴恨不得上前踹幾腳,可惜腿腳不方便,他抄起身側的柺杖,一下子掄過去。
“啪!”
狠狠的一棍子落在翠柳的頭上,她頭上的血順著髮髻往下淌,“來人,將這個賤婢拖出去,杖責二十棍,發賣了。”
大戶人家的婢女,若是被髮賣,下場通常都很慘。
翠柳面色如紙,哭泣著:“老爺饒命,饒命。”
“柳姨娘,救奴婢,救救奴婢啊!”
柳姨娘嫌棄地一甩袖子,痛罵道:“你個賤婢,做下如此錯事,還敢求饒。”
翠柳被人拉出去,過一會,院子中傳來悽慘的慘叫聲。
錢老夫人聽著,一陣陣心悸,擺一擺手,“去吧,將人拉遠了。你們都退下吧。”
其餘人依次出門了。
“姑母……”
柳姨娘心中有愧,挪步到床榻前,伸手想要牽錢老夫人的手。
誰知錢老夫人將手一甩,避開了她的觸碰。
“姑母,是妾的錯。”
柳姨娘埋頭,一臉委屈道:“是妾不察,才會讓那個賤婢鑽了空子。是妾的錯。”
“姑母,您能原諒我嗎?”
“哼!”
錢老夫人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抬眸望著柳姨娘,冷冷道:“一個賤婢而已,她真能有如此大的膽子?”
“姑母,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柳姨娘嚇得說話結巴了,“您是懷疑妾身嗎?”
“做沒做過,你心中清楚!”
錢老夫人冷冷望著柳姨娘,“自小,我一直疼你,沒想到,我會落得如此地步。”
“姑母,您一定是誤解妾身了。”
柳姨娘急了,“噗通”跪在地上,“我怎會傷害您。”
“青瓷花瓶之事,情感上的傷害,不是傷害嗎?”
“姑母,你是因為花瓶之事,一直對我心存不滿,所以才會懷疑我?”
柳姨娘死鴨子嘴硬,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承認指使翠柳幹壞事。
錢老夫人心知,自己也沒有證據。
不過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終究是養了一隻白眼狼,她心中難免失落,擺一擺手:“我累了,都出去。”
柳姨娘還想解釋。
錢老夫人躺下,蓋上被子,側過身,完全不給她機會了。
柳姨娘站在原地,不知如何開口,乾脆一跺腳,急匆匆回了蘭馨苑。
一回自己屋內,左思右想。
老夫人對她起了疑心。
翠柳是不能留了。
萬一,她鬆了口……
……
鄔孝文因夜墨叮囑,百忙之中抽空來蘇府,徑直去霓裳院為林氏號脈。
一進屋,床榻前的冰寒石,嚇得他一激靈。
長公主府的冰寒石,夜墨好大的膽子,竟然削了這麼大一塊,送來蘇府了。
有冰寒石在身側,林氏體內的毒素應該被徹底壓制住。
或許,她能撐到他煉解藥成功的那一日。
手往林氏的手腕上一搭,鄔孝文驚地收回手。
一旁的李嬤嬤慌得詢問:“鄔公子,夫人身體如何了?”
“她怎會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