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接過銀票,捻著數一數,正好六千兩銀票,一時喜上眉梢,“嬌嬌,有了這些銀子,你爹的腿,算是保住了。你真是孝順的好孩子啊!”
一旁的錢老夫人也連連點頭,“還是我們嬌嬌懂事,是個可人兒。”
蘇嬌嬌起身,暖心道:“爹爹養育孩兒,為了爹爹,變賣一些首飾珠寶算什麼,孩兒的一切都是爹爹給的。”
屋內幾人,聽到她如此,心中均十分欣慰。
蘇嬌嬌心中翻白眼,語調一變,開口道:“不過,爹爹並非我一個女兒,還有長姐啊。”
“爹,您也看到了,上午時,瑾王府送來的東西值多少銀子。”
“長姐有母親大人的嫁妝,店鋪,自從回京後,從祈王府也沒少收東西,這整個蘇府,論誰最有錢,當屬我這位長姐。”
“爹,她也是您的女兒。您受傷了,她難道不該出點銀子嗎?”
“恨只恨,女兒能變賣的,能換銀子的,僅此而已。若是爹爹去了拍賣行,銀子不夠,拍不到那枚固本膏,可如何是好?”
蘇廷貴一聽她如此說,心中一番思量,招來張管家,命令道:“去霓裳院,告知大姑娘,老爺去拍賣行尋治傷的丹藥,二姑娘出銀子六千兩,看她出多少銀子?”
蘇蔓蔓下午要去碧蒼拍賣會,午膳本要早點用。
桃紅早早備下膳食,林氏與如意學習記賬,興趣正濃,兩人直言早膳用得遲,讓她先用。
蘇蔓蔓笑著應下,自己先用了一些飯菜。
等她要出門時,林氏與如意才將手頭的賬本收拾一下,見她要出門,特意又交代了她幾句。
蘇蔓蔓正要與娘說幾句話,張管家急匆匆趕來,說明了來意。
林氏一聽,換做往日,傾囊而出也要救治那個男人,經過這十幾年的磋磨,她對他,再也沒有那麼善心了。
“老爺瞧病,還要未出閣的女兒出銀子,蘇府賬目上,當真沒有這點銀子嗎?說出去不怕人笑話?”她端坐在八仙椅上,喝一口茶,慢悠悠回懟著。
來蘇府十幾年了,張掌櫃從未見識過如此冷清硬氣的大夫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沒銀子!”蘇蔓蔓冷冷下了逐客令。
張掌櫃被轟出了霓裳院,灰頭土臉地回來,將事情原委添油加醋地說一遍。
錢老夫人被氣的胸口疼,差一點翻白眼,又要暈過去。
蘇廷貴也像炸毛的狗子般,勒令人將他抬著,氣勢洶洶地去霓裳院,尋賤丫頭討說法。
一進院門,他看到林氏,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林氏,我已將你所有嫁妝歸還,虧空的地方,也用銀子補齊了,你還有何不知足?”
林氏站在屋簷下,看著眼前的五官扭曲的男人,心中暗恨。
自己年少時,為何會看中如此的男人啊。
“我很知足,並無怨言。”
“既如此,為何冷眼旁觀?”
他憤憤然道:“為了補齊你的嫁妝虧空,掏空了蘇府賬目上的銀子,如今我腿受傷,你身為我的妻,竟視而不見,不願出錢為我看病,林氏,你當真涼薄啊。”
他先發制人地痛罵著,氣得額頭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