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嫿禕微微福一福,請求道:“殿下,我身子不適,想先回府歇著了。”
夜枳眼神複雜望了她一眼,又望了望四周圍的人兒,“若是誰身子不適,便可提前回府。”
“是!”所有人福一福,迫不及待地答應道。
白嫿禕在另外一位嬤嬤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了。
諸位身嬌體弱的姑娘們,在婢女的攙扶下,也腳底抹油般,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夜枳深深望了一眼蘇蔓蔓,“你昨夜並非一直在前院偏殿休息。”
他一錘定音。
蘇蔓蔓淺淺一笑,“殿下如何得知?”
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衣裳上,“本殿下並不相信,占卜一次,卦費五百兩銀子的蘇大姑娘,會窮得需要向姨娘祈求,才會得來一套不合身的衣裙。”
“這……”他沉聲道:“實在令人無法信服。”
“瑾王殿下”她喚他,淺淺一笑,“你該想一想,若我不會卜卦,是否如我講述的那般悽慘?”
“她真如此待你?”夜枳心中存疑。
他與她相處的時間很短,卻知曉她的性子,絕非讓人輕易拿捏的主。
蘇蔓蔓望著眼前人。
她對他的感情,實在是很複雜。
前世裡,當她陷入絕境之中,無人照拂時,是他向她伸出了相助的手。
將她從那個深淵中拉出去。
她入了瑾王府,有了棲身之所。
在瑾王府的日子,日子雖也悽苦,總好過蘇府的日子。
她對他心存感恩。
可有時候,她心中也懷疑,自己在瑾王府,那般卑躬屈膝得活著,到底意義何在。
他們從未有過夫妻之實。
他對她感情,夫妻情淡一些,主僕情又濃一些。
說白了,她更像是他一個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一個忠心的紅顏知己。
他可以到她院子坐一坐,喝杯茶,下一會棋。
他難受了,也可以來她這裡喝杯酒,訴訴苦,她充當一個忠實的傾聽者。
她可以為他養育兒女,可以為他管理王府,可以為他打點府裡府外的一切人情世故,免去他的一切後顧之憂。
唯獨,她沒能成為他真正的女人。
各種緣由,她現在也沒有懂。
“瑾王殿下,是不願相信,我曾經過著那般苦的日子。”她望著他的眼,一字一句詢問著。
“不,我並非……”
她面色變了,神色受傷。
夜枳明顯感覺過,他問出那句話時,她往後退了一小步。
輕輕的一一小步,兩人的距離彷彿被拉開了幾丈遠,夜枳忽然心慌,往前一步,開口道:“我並非質疑你的話,我只是並沒想到……”
蘇蔓蔓淡淡一笑,“殿下無需介懷。我對殿下一直心存感激。”
上一世的此時,她不甘受辱,投湖了。
是他,冒險跳入湖水中,將她救出來。
“為何謝我?”他不明所以地詢問。
“因為……”她的話尚未落下,遠處傳來女人的驚呼聲,有人大聲喊道:“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夜枳望蘇蔓蔓一眼,“我先去看看。”
他急匆匆往呼聲的地方跑過去。
蘇蔓蔓心中存疑,也追上他的腳步,人剛從拱門處跑出去,斜刺裡,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臂,“你著急幹什麼?”
是夜墨。
他拽著她的衣袖,眼神審視著她的面色,沒好氣道:“怎麼著,你與他剛才說了什麼,怎麼還傷感上了?”
“沒什麼!”
蘇蔓蔓戒備地甩開他的手,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