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腳步匆匆,帶著滿心的好奇,來到盧敬義的書房外,抬手輕推那雕花木門,“吱呀”一聲,人已閃入屋內,臉上興奮之色猶如璀璨朝霞,脫口便問:“老爺,聽聞您要赴京師辦事,什麼時候啟程啊?”
盧敬義正端坐於書案之後,手中毛筆懸停,面前鋪開的書卷上墨痕未乾。
聞聲抬眸,看著自幼在自家屋簷下長大的燕青,嘴角上揚,笑意溫和且慈愛:“小乙啊,”
他擱下毛筆,緩緩言道,“此次汴京之行,是為師尊所召,邀我去軍中謀個差事,可我志不在此。不過倒有樁趣事,師尊新近收了個徒弟,年紀與你相仿,聽說天資過人。你自幼隨我研習武藝,這身功夫紮實得很,待到了汴京,你倆不妨切磋切磋、互通有無。”
燕青年少,心性活潑,一聽盧敬義所言,眼睛驟亮,臉上滿是興奮。
“好哇,老爺!在大名府,除了您,我還沒怵過誰呢!到時候,定讓他見識見識我的相撲功夫。”
“好了,等李管家把車馬準備好,我們倆便動身吧。”
燕青聽了,連忙點頭,隨即便去收拾行李去了。
不多時,李管家便來稟報:“老爺,車馬已經備好,可以出發了。”
盧俊義起身,帶著燕青走出房門,登上馬車,向著汴京方向而去。
京師樞密院內,武植雙眉緊皺,龍衛右廂計程車兵此時已被招募完成,可棘手的是,基層校尉缺口極大。缺了這些“基石”,軍隊的戰鬥力會極弱。
武植當機立斷,召來楊渾和賈安宅,吩咐道:“你們去國子監武院,再挑些優秀學子來補基層校尉的缺。”
二人原只是正八品的樞密院辦事人員,打從跟隨武植起,短短數月,便升至從七品的樞密副承旨。
這般際遇,雖說比不上武植升遷那般迅猛,卻也十分難得。正因如此,他們對武植交辦之事,向來盡心竭力,當下趕忙領命而去。
盧俊義和燕青主僕二人,駕著馬車,沿著大名府通往京師的官道疾馳。經過幾日風餐露宿、日夜兼程,終見汴京那巍峨城郭、繁華街巷映入眼簾,順利抵達了這天子腳下的都城。
盧俊義對於京師自然是很熟悉,他原來跟隨自己的師傅周侗學藝時,也在京師內生活了幾年時間。進了汴京,便徑直朝著周侗的住宅行去。
馬車來到了周侗府宅前停下,兩人一下車,抬眼便看到自家師傅宅門口烏泱泱擠著好些人。
看那模樣,三教九流皆有,不過多是些身帶江湖氣,佩刀持棒之人,還有些身著軍中校尉服飾。
盧俊義看到這種情況,心中納悶,幾步上前,扯住一個看著面善的江湖客拱手問道:“兄臺,這府前怎如此熱鬧?大夥都聚在這兒做啥呢?”
那江湖客打量了他一番,見他氣度不凡,趕忙回禮:“你是新來的吧?難道沒聽說周侗周大俠近日可是出了大名堂,前段時間在皇宮內把西夏使節的高手打得落花流水。皇帝很是賞識,贊他為八十萬禁軍中第一高手呢。咱們這些在江湖上混的或者京中任職的,誰不想跟著學點真本事,都慕名趕來拜師學藝呢?”
盧俊義聽了心下恍然,因大名府距離京師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此訊息只在京師周邊流傳,還未傳到大名府,而自己的老師周侗也不會故意把這訊息對自己炫耀,所以盧俊義也不知此事。不過心下對於恩師的威名更添幾分驕傲。
看著府宅前的眾多江湖豪客,盧俊義搖了搖頭,自己的師傅脾性他素來知曉,對於收徒有著非常嚴格的要求,這些人的願望可能要落空了。
盧俊義和燕青越過人群,他上前叩響門環,朗聲道:“恩師,學生盧俊義前來拜見!”聲音沉穩有力,穿透門板。
此時正在客廳內心煩無比的周侗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