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法快步走下城樓,抬眼便瞧見呼延灼與武植聯袂而來。
待他視線觸及武植,不禁微微一怔,見武植身著朝廷三品官服,劉法心下了然,想來呼延灼提及的鄜延路經略安撫招討置制使便是此人。
然而,眼前的武植面色清秀,眉眼間透著一股書生氣,身姿儀態更是盡顯儒雅風範,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能在沙場上縱橫馳騁、統領千軍之人。
不知為何朝廷會任命此人為鄜延路帥臣,不過雖心有疑慮,但他還是快步向前,對著武植抱拳拱手道:“卑職乃是京兆府兵馬都監劉法,拜見大人。”
武植輕輕頷首,神色平和,緩聲道:“劉將軍不必多禮。本官乃武植,正是官家新近任命的鄜延路帥臣。”
言罷,他側身介紹身旁之人,“這位是龍衛右廂都指揮使呼延灼將軍。”
劉法聞聽,旋即轉向呼延灼,拱手抱拳,神色恭敬,致以問候。
“如今京兆府內是何人在主事?”
“稟大人,現今京兆府內值守的乃是陝西轉運使錢即錢大人。”劉法聽到武植之言,連忙抱拳答道。
武植當即道:“速速帶我去見錢大人,我有要事需與之商討。”
劉法不敢懈怠,連忙道:“大人請隨我來。”說罷,側身在前引路。
京兆府衙門,陝西轉運使錢即,提點刑獄公事郭逢,以及京兆府通判任諒此時都面色凝重,他們剛剛接到了探子回報,得知西夏大軍已在距離長安城不足百里之地安營紮寨。
錢即看向任亮,“你家徐大人還沒有回來嗎?”
“稟告大人,我家知府還在長安周邊縣城內進行疏散民眾以及籌集錢糧。”任諒回道。
錢即面色凝重,喟然長嘆一聲道:“待你家大人歸來,即刻告知他莫要再踏出長安城了。自此刻起,長安城諸城門緊閉,嚴禁人員進出。”
任諒垂首應道:“遵命,大人。”
“恐怕你家大人此時已經凶多吉少,再也回不來了。”正當前際任亮等人商議之間,大殿外突然傳來一聲話語,京兆府兵馬都監劉法以及武植和呼延灼三人跨步走入廳內。
錢即聞聲抬首,見發言者竟是一位身著三品朝服的年輕人。他目光閃爍,心思飛轉,旋即辨出了對方身份。
身為陝西轉運使,錢即早已獲悉朝廷針對西夏戰事的部署。據悉,官家自朝中遣出兩位大臣,樞密副使章惇與樞密直學士武植,分別出任陝西六路經略安撫大使以及鄜廷路經略安撫招討制置使。
章惇他自是相識,眼前這陌生的年輕人,定是武植無疑了。
錢即站起身來,拱手道:“想必這位便是武植武大人吧,本官陝西轉運使錢即,終於把大人給盼來了。”
武植抱拳回禮道:“錢大人所言不錯,在下正是武植。”
隨後錢即又道:“不知武大人剛才所言何意?”
武植聽到錢即的話語,便把自己派出花榮打探出的情況告訴了錢即。隨後緩緩說道:“我料想此刻京兆府知府徐大人怕是遭遇了西夏賊兵,恐怕已然凶多吉少。”
聽到武植所言,此刻廳內眾人皆大驚失色。
錢即急道:“武大人,此言論究竟是否確鑿?本官才剛接到京中探子來報,那西夏大軍尚距長安城約六七十里之遙。徐大人不過是在周邊縣城處置公務,怎會如此湊巧撞上西夏賊兵?”
武植從懷中抽出京兆府人員令牌遞給了錢即:“這是從被害的將士身上搜尋到的令牌。”
錢即看著令牌,面色悲憤:“都是我害了徐知府啊!如果不是我派他出去處理公務,便不會遭此不測呀!”
武植開口道:“錢大人,事已至此,懊悔無用,還請錢大人告知在下如今,京兆府內有多少可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