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香閣滿院子的奴僕全是喬家的家生子,唯有這個周媽媽算得上是徐碧玉的心腹。
但周媽媽常常規勸徐碧雲莫要惦記喬家主母之位,要恪守本分,更是嘮叨她莫要與二爺苟且,惹得徐碧雲很是不開心不耐煩。
這幾年將周媽媽疏遠了,只讓她在後院做些漿洗衣裳的粗活。
此時柳婉兒想起用人來,才想到周媽媽。
如今能信任的也唯有這個賣身契捏在她們母女手裡的周媽媽了。
將周媽媽喚道跟前,柳婉兒試探的道,
“媽媽,我娘這些日子總是念叨你呢,讓您來瞧瞧她。”
周媽媽自從徐碧雲流產之後其實已經偷偷來瞧過她好幾次了。
每次都在屋外看看不敢上前說話。
周媽媽抬眼看見幽暗屋子裡躺著的徐碧雲,頓時老淚縱橫撲到徐碧雲身上號哭,
“太太啊,你當初若是能聽我一句勸,今日何苦會這般受罪哦!我的太太啊!嗚嗚嗚...”
徐碧雲此刻心中脆弱,看見周媽媽回憶起往昔的日子,也心酸的抱頭痛哭起來。
見主僕二人情分還在,柳婉兒這才開口吩咐道,
“周媽媽,母親在喬家許是待不下去了。但若是就這般被攆出去,我們母女定時要餓死街頭,蘭香閣滿屋子都是喬家的奴才,她們日後都受不到牽連,唯有你周媽媽,你是我們的人,定是要跟我走的,我們若是受苦你也得跟著受苦的。”
周媽媽抹淚仰頭道,
“姑娘,我老婆子不怕受苦,日後跟著姑娘太太,我老婆子當牛做馬伺候你們。”
柳婉兒卻搖搖手道,
“周媽媽,我們不會受苦。”
頓了頓,柳婉兒觀察了下週圍環境無人,才低聲開口道,
“周媽媽,我們是自己人,如今我娘和我也只有你可以信任了,有些東西需要你幫我出府去採買回來,一定要避開人,門房若問,只說是幫徐姨娘抓藥,聽懂了嘛。”
見柳婉兒神秘兮兮,周媽媽也壓低聲音問,
“姑娘儘管吩咐,要買什麼,我悉數買來便是。”
柳婉兒緩緩吩咐,周媽媽面上遲疑片刻,但還是迅速出府了。
剛出院門,周媽媽就與春分撞了個滿懷。
春分揉揉肩膀皺眉道,
“媽媽急什麼,走路這般被火燎了般的,撞著人可怎麼著。”
周媽媽神色閃過片刻驚慌,隨即低頭遮掩,
“是我唐突,冒撞了春分姑娘,您莫跟我計較才好。”
春分好歹是喬清舒院子裡的一等丫鬟,旁的奴僕見了她,也都恭敬客氣的,周媽媽也不例外。
春分也不無心計較這些小事,只揮揮手讓周媽媽走,卻瞥見周媽媽腰邊的錢袋子鼓鼓的。
此刻柳婉兒正從屋內走出來,瞧見春分不由得驚喜,忙將春分拉回屋內說話。
藥渣子一事之後,喬清舒特意讓春分身上捱了板子,柳婉兒以為春分沒有供出她才捱了打。
故此給春分送了藥,此後對春分也是更親近幾分。
前幾日柳婉兒因母親流產一事,特意送了好些東西給春分打探喬清舒這幾日的動靜。
妄圖找出些蛛絲馬跡來,但卻一無所獲。
柳婉兒又好言好語哄著春分,讓春分聽到些什麼訊息第一時間來告知她。
春分此時就是來通風報信的。
春分告訴她蕭二親自寫帖子來請大姑娘去參加家宴。
柳婉兒正坐在炕上繡花,聞言失神,繡花的針扎透了指尖。
一滴血順著指尖滑落,落在繡好的杜鵑花上,柳婉兒卻絲毫不覺得痛。
上一世,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