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舒冷笑兩聲道,
“還真是疼她們孤兒寡母,直接給了兩件鋪子的營收,難怪徐碧雲柳婉兒在我喬家日子過得這般滋潤呢。”
賴大聽的渾身通暢,喬老太婆賬本子裡的那點齷齪幾乎被喬清舒一點不錯,一點不漏的點了出來。
賴大看喬清舒的眼神都染上了一絲欽佩。
心道怎麼偏偏就是個姑娘家呢,這般見識本事若是個男子,侯府還怕沒有前程嘛!
喬清舒站起身來,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老太婆嚷著侯府虧空多年,她還真以為侯府經營不善,原來全被這死老太婆貼補了孃家啊!
自老太爺亡故之後就開始貼補,如今已經近乎二十年了,這般蛀蟲一般啃食喬府,多少家業都有敗光的一日!
想到逢年過節苗家那幾位舅爺爺姨奶奶組團上門打秋風,連吃帶拿的,喬清舒心頭就燒起一股子無名火來。
喬老太婆將喬家的三房子嗣搞得人心不和,大房喬濟深出家為僧,三房喬濟葉一個庶出都被排擠得遠離上京外出經商,三兄弟之間隔閡深厚,多年不曾相見。
庶出的四姑也被喬老太婆做主遠嫁了徽州,倒是喬老太婆親生的五姑被她籌謀嫁到了顯貴何家。
喬家老太爺那一輩,叔公叔伯姑奶奶們這些正經喬家親戚,也因喬老太婆當家之後怠慢輕賤,已經很少走動,喬家一脈如今被喬老太婆折騰的關係淡薄,往來少了許多。
倒是喬老太婆的孃家一族與喬家走動的越發頻繁起來,每每做事設宴,喬家的正經親戚來不了兩桌,苗家的窮酸親戚倒是能湊出個七八桌來!
正是娶妻娶賢,娶妻不賢,禍及三代啊!
福壽堂
鄒嬤嬤一邊侍奉喬老夫人吃藥,一邊小心詢問道,
“老太太,這家給舒姐兒當,若是舒姐察覺出什麼來...”
喬老夫人正在吃藥,聞言嘴角揚起輕蔑一笑,
“一個毛丫頭,賬本子許都不會看呢,不過才十七,她能掀出什麼風浪來。”
喬老夫人原先也有些顧慮,特意找過白氏屋內原先侍奉的人問過,都說白氏並不曾教過喬清舒看賬掌家等本事,喬老夫人才放心將賬本交給了喬清舒。
喬清舒處理事情雖利索清爽,但是掌中饋若是沒個三五年的磨礪,怎麼可能把偌大的一個家管理得好呢。
當初喬老太太剛剛接手掌家權的時候,有著喬老太爺的協助和婆母的幫助,都要花上三年時間才算是徹底能掌管中饋。
白氏那樣的大族之女,出嫁前就被教授了掌家之法,接手侯府也花了小兩年的時間才算理清所有關係和賬目。
喬清舒一個未出閣的毛丫頭,呵!
喬老夫人不禁漏出來輕蔑神色。
就算告訴喬清舒賬本有問題,她怕是都找不出問題所在來。
喬老夫人心情愉悅地喝了藥,倒頭又睡了一會。
全然不知道竹青軒裡,喬清舒已經把喬老夫人的底褲都掀開看了個光。
喬清舒前世不僅掌管國公府蕭家數十年的中饋,後來登上後位,更是掌管後宮多年兼協助朝堂之事。
一個小小的喬府,喬清舒賬本子看了半個時辰不到,就把裡頭的彎彎繞繞和小把戲給看了個真。
這點後宅的小手段,她喬清舒前世已經看夠看透了,實在是沒有任何挑戰性。
喬清舒揉揉眉心,心裡頭一陣無奈嘲笑。
原以為她祖母能是什麼了不得的對手,有什麼高超的手段,原來使的全是些下作拙略的法子。
喬清舒甚至都不稀得多看一眼那漏洞百出的賬本。
朝著賴大揮揮手,態度緩了三分,
“賴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