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若是敗落了,那她連命都保不住的。
徐碧雲後背立刻升起一層冷汗,只覺口乾舌燥,緊張地舔了舔唇,
“我竟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前日陳姨娘罵我時險些就要說漏嘴了!幸好那舒姐兒沒察覺。”
嚇得渾身又是一哆嗦,心裡也沒了怒氣,
“那陳姨娘如今惱我,嘴巴更是沒個把門的,若是真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吩咐下人備幾樣東西,準備找陳姨娘求和去。
柳婉兒又細細地教她見到陳姨娘該如何賠罪說好話。
徐碧雲一一點頭應下。
見柳婉兒幫自己籌謀得這般清楚,不禁抬頭細看閨女,有些心疼地看著柳婉兒,
“好閨女,難為你為我這般著想,娘真的離不了你呢。”
伸手摸了摸柳婉兒的小臉關心道,
“你這幾日悶悶不樂的,是還念著蕭二嘛?”
柳婉兒揚起一個笑臉道,
“母親不必為我擔心,我的事情我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喬清舒以為這點小事就能把我擊垮嘛,那她就錯了主意,我柳婉兒定會給自己謀一個好前程。”
柳婉兒這幾日已經買通了蕭府後廚的幾個丫鬟,她已經開始籌謀安排,只等貴妃省親到來的那一刻。
琉璃館。
這是荷姨娘的院子。
喬清舒繞了路特意來瞧瞧荷姨娘,走入正廳發現空無一人。
門口的小丫鬟忙帶路道,
“姨娘正在小佛堂給二太太燒香呢,日日都燒,從未間斷。”
繞過正廳抱廈往後頭的小佛堂去,一跨進門檻,喬清舒就見白氏的牌位赫然立在屋內。
案前供奉的糕點水果俱是新鮮的,案頭的香也嫋嫋燃著。
荷姨娘正一身淺青色暗紋香雲錦褙子跪在蒲團上,捻著佛珠低頭虔誠唸經。
喬清舒心頭一動,整個侯府裡,如今怕是隻有荷姨娘還在真正悼念著母親白氏吧。
喬清舒望著牌位前跪拜的那個單薄身影,心裡默默有些酸澀。
荷姨娘前世對自己就極其照顧,不僅日日給白氏上香供奉,更是私下掏出體己給喬清舒添嫁妝。
可荷姨娘在五年後查出了肺病,發現時已到末期,半月不到便去了。
後來聽府醫說,荷姨娘的病就是今年冬日裡落下了病根,一直潛藏著。
喬清舒前世得知這個訊息時,自己也在做小月子,但還是忍不住悲痛大哭一場。
如今重活一世,她決不會讓荷姨娘再默默忍受病痛,於沉默中死去。
此時那單薄身影緩緩起身,朝著喬清舒走來,臉上漸漸浮現出一層暖暖笑意,
“大姑娘,你來了。”
喬清舒笑著將手裡的湯婆子塞入荷姨娘手裡柔聲道,
“如今天氣越發冷了,姨娘要多穿些才好,凍著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喬清舒又從懷裡掏出了二百兩的銀票遞到了荷姨娘眼前。
荷姨娘一愣,只盯著喬清舒,
“大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喬清舒淡淡笑道,
“如今姨娘們月錢都減了些,陳姨娘和徐姨娘都來我這鬧了一回,只荷姨娘你不言不語,你不來找我那是你體面,但我又豈會不知道你的不易。如今我娘沒了,也沒人照顧些你,我自然得接替我孃的擔子,繼續照顧你才對。”
拿過那二百兩就塞入了荷姨娘的懷裡,
“這些銀子姨娘好生收下,我知你沒旁的收入,日日頂著月錢過活,雖能度日,但到底不充裕,這些錢是我私下貼補你的,我只要你吃好穿暖好好的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