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眾人皆是馬不停蹄地趕路,早已疲憊不堪,身體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各個都盼著能在驛站裡好好睡上一覺,舒緩舒緩這連日來的勞累。
可即便如此,趙凜他們幾個侍衛卻絲毫不敢放鬆懈怠,夜晚來臨,他們也只是輪流著稍作休息,其餘時間依舊警醒地守著,豎著耳朵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眼睛時刻觀察著各個角落,不敢有絲毫大意,畢竟保護沈璃的安危可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點兒馬虎。
沈璃用過晚飯之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找出藥膏,忍著後背的疼痛,給自己那片紅腫的地方輕輕抹了點藥。
她一邊塗抹著,一邊暗自心道:若是讓初秋和初春知道自己後背撞得這麼嚴重,肯定又要圍著自己一番噓寒問暖、心疼不已了,到時候怕是耳根子都沒法清淨嘍。
許是這幾日實在太過勞累,沈璃這一夜倒是睡得格外安穩,沉浸在香甜的夢鄉之中。
然而,天還沒亮透呢,她就隱隱約約聽到初春那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彷彿一道驚雷打破了這寧靜的氛圍:“小姐,不好啦,外面下了特別厚的雪,咱們走不了了啦!”
初春的聲音裡透著滿滿的急切與擔憂,那音量一聲比一聲高,恨不能立馬把沈璃從睡夢中徹底拽出來。
沈璃聽聞初春的話,心中一驚,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暗自思忖道:“這都正月十七了呀,按常理來說,這時候天氣都該漸漸轉暖了,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雪下呢?”她心中滿是疑惑,隱隱又覺得有些不安。
正想著呢,初春已經急匆匆地推門進來了,她手裡拿著沈璃的衣裳,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床邊,一邊幫沈璃穿著衣服,一邊焦急地說道:“小姐,你快出去看看呀,那雪下得可嚇人了,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般大的雪呢!”她的語速極快,手上的動作也十分麻利,眼神中透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沈璃見狀,也不敢耽擱,趕忙配合著初春,快速穿完衣裳,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剛到客棧大堂,就看到裡面圍滿了客人,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朝著外邊望去,一個個皆是目色焦慮,眉頭緊皺,嘴裡還不時地小聲議論著什麼。
這時,一位面容滄桑的中年大叔面色沉重地開口說道:“這雪下得如此之大,這般架勢,只怕是雪災呀!這要是持續不停的話,可就麻煩咯。”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話語裡滿是憂慮,邊說邊搖頭嘆息著。
另一位看起來像是常年在外奔波的客商模樣的男子也滿臉憂慮地附和道:“是啊,好不容易前些年熬過了乾旱,百姓們才剛剛緩過勁兒來,這又來了雪災,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地裡的莊稼怕是要遭殃了,百姓們又該如何過活喲。”
他一邊說著,一邊緊握著拳頭,眼神中透著對這雪災的無奈和對百姓生計的深深擔憂。
這時,趙凜和王猛幾個人身上帶著些許寒意,從外邊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客棧大堂,他們的面色都頗為凝重,眼神中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沉重。
趙凜率先湊近沈璃,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咱們早上出去探查過了,這雪實在是太大了,路已經被大雪封死了,積雪厚得根本沒法通行呀,咱們怕是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朝外面望了望,那漫天飛舞的大雪依舊沒有停歇的跡象,彷彿要將這世間都掩埋在一片銀白之下。
停頓了一下,趙凜又接著說道:“昨夜這大雪肆虐,很多百姓住的房子都太過破舊簡陋,根本經不住這般重壓,好些都被壓塌了。這會兒外邊到處都是無家可歸的百姓,老的老,小的小,一個個凍得瑟瑟發抖,那模樣真是可憐極了。”
他的話語裡滿是憐憫與無奈,作為護衛,平日裡見多了江湖風雨,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