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本身就有區別,種類繁多、形態各異、性質多樣。
更有生命與非生命的不同。
他原先透過禍蛇對自己身份的理解,無非就是一個沒有記憶,空白乾淨的靈魂。
所以以前才會很著急地想要把腦子填滿嗎,這也是一種生存的本能,以應對隨時都可能崩塌的空中樓閣。
靈,靈。姜月緩慢抬起手,效果確實很明顯,他握了握手掌繼續閉目恢復。
天尚未大亮,許闌珊就得起來做事了。
她先給幾個一大早來做席面的阿姨安排好,再把需要的東西鋪陳開,確實是有許多事情要忙,因為這種事的時間大頭,是在接待那些前來弔唁的親朋好友上。
但是許家這邊只有幾戶遠親而已,距離遠也無甚往來,更何況她的媽媽早早不要這父女倆,直接就少了一邊的親戚。
一部分事情做完,許闌珊換上了一身孝服回來,手裡還拿著另外一件。
姜月主動伸手去接。
“手已經能動了嗎?” 許闌珊好奇問道。
“嗯,恢復得還算不錯。” 姜月接過一件上衣,再看看許闌珊手裡的那褲子,也沒說什麼,直接把上衣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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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闌珊先幫著脫了鞋,再把褲子一點點套進去,最後再把姜月抱起來做完最後一步。
姜月很不解,“你知道的,我雖然暫時動不了,但我還是可以做到很多事的,比如上個廁所什麼的。”
說著,甚至不用他動手突然出現的黑霧就推著輪椅換了個位置。
“我知道,就是想抱抱你。” 許闌珊笑著回答道,雙膝著地跪在父親的棺材身旁不再說話。
姜月也偏過頭去,就那麼看著。
這場喪禮有些不完整,也有些簡陋了,特別是少了最基本的親屬顯得有些……奇怪了,就好像本來不用特地弄這麼一場,許闌珊可以自己在殯儀館就跟父親告個別,但她還是要做這些。
不管是不是簡陋,也無所謂簡陋還是不完整。
白事主要也是做給活人看的,所以有許多禮數規矩,但許闌珊只是想做給自己的父親看。
幾個上了年紀的阿姨們開始處理食材了,但卻時不時地往裡屋看。
也是怪稀奇的,家裡人去世了,只有一個女娃和一個坐輪椅的在,不見什麼親屬過來幫忙。
看著也未免怪可憐的。
唉,年紀大的人感慨難免就容易多,只嘀咕幾句就繼續幹手裡的活了。
沒過多久,隔壁的兄妹倆也過來了,柳木錦倒沒進裡屋,只找了位置坐著。
柳明鏡則是從院子裡搬出一張椅子坐到門口的位置,把一個本子幾支筆放好,他這是要替主家記錄那些送禮金過來的。
因為在這片老小區的不說彼此相知相熟吧,但也是有一種鄰里間的情分在,看到別人家在辦白事,也會稍微去慰問一番。
是的,人情世故才是社會底層最樸素的道理。
:()倒懸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