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這邊,只見他坐在馬路牙子上正抱著腦袋,臉上是劇烈痛苦過後呈現的扭曲,額頭青筋暴起,死死的咬著牙。
從沒有哪一次像現在痛得這般劇烈,最重要的是這毛病變得想來就來,也不打聲招呼。姜月眼睛血紅一片,潛意識裡就感覺有哪裡不對,他想到了剛才那老人給自己莫大的威脅感,一瞬間的心神失守便是如今這副模樣了。
啊,這莫名其妙的怪病還會偷襲的?
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好像就在提示他快要堅持不住了一般,好不容易守住的意識彷彿又要淹沒在這狂風暴雨般的巨浪裡。
著實他現在的慘狀真的太過於駭人,好在眼前除了呼嘯而過的車輛,行人並沒有太多,偶爾路過幾人在被他嚇了一跳之後,更是飛快的遠離了。
“那人怎麼了好可怕的樣子。”
“哎呀,走走走,不要往那邊看,指不定是嗑藥的,小小年紀真是不學好。你小子一定要引以為戒,不然長大了也只能跟那個人一樣。”
“什麼是嗑藥?”
“哪來那麼多問題,就是不能順便吃別人給的東西,地上撿的也不能吃。”
“我才不會呢。”小男孩匆忙被母親帶著離開,只是還時不時地往馬路邊上那人投去好奇的眼神。
“那不像嗑藥了吧。”邊上還有一對男女也正好奇的盯著姜月這邊看,年輕女人觀察了好一會才說。“他一直抱著頭,這是受傷了嗎……又或者是什麼病?會不會是出事了啊,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男人直接抓住她的手往回走:“姑奶奶好人也不是這麼當的,那就算不是嗑藥也不安全,萬一是什麼傳染病呢,怎麼就要你去管了,走吧走吧,也別摻和這熱鬧了。”
如果可以姜月真的會把腦袋給卸下來,或許他能承受得住這份痛苦,但又為什麼要去承受?現在甚至都沒有一個理由能讓他去堅持。
該死,媽的。感知到腦子逐漸變得渾噩,這不僅讓他變得很煩躁而且還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當他以為這次也能像以往那般,熬過最初那一段時間就能慢慢恢復的時候,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巴掌,要是以後也都變成這樣,那姜月真打算現在就自殺算了。
就在他差不多要昏過去的時候,眼前好像變得模糊起來,又一眨眼所處的環境乾脆變成一片灰暗。
什麼?這是怎麼了?
姜月呼了一口氣,才注意到自己腳下空蕩蕩一片,周遭也是如此,眼睛得到的反饋只有空蕩和寂靜。這是什麼地方?嗯?頭不疼了?
僅僅是後面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冷靜下來了,要是還處於那種快昏死過去的狀態,那也別管這是什麼地方了,熬不過去他也沒興致做再多的考慮。
“那麼。”姜月跺跺腳,雖然他看上去是漂浮著的,可腳下卻有一種踩實了的感覺,這就很奇妙了。視線環顧一週,他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可這除了中間那片有一束光源,其他都是漆黑一片的又算什麼?直接明示讓我過去嗎?”
他倒沒什麼可畏懼的,也不是他沒腦子,單單是到了這裡就突然退去的疼痛,便值得他為此去做點什麼。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他失望了,一眼望去都是烏漆嘛黑的就算了,那唯一一片光源不就是方向指引嗎?但任憑他已經是在奮力奔跑了,與光源的距離好像沒有任何變化一般。
他的體力自然不言而喻,更準確來說這奇怪的地方不管做什麼事或許都不用消耗體力,他已經是盡全力在狂奔了,遠遠的看去甚至都出現了殘影,但始終到不了那一片光源。
真不好去理解姜月現在這種奇怪的狀態,就如同他現在表情變得很凝重,腳下的動作沒有絲毫放鬆,甚至壓榨出了一種恐怖到極致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