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起來,再接著打。”
“不敢了,我們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地上那人臉龐腫脹,口齒含糊不清,卻又無比驚恐。
“呵。”
面對少年的補刀行為,另外兩個見狀拼了命想外爬,好不容易爬了一段距離,看到閒庭信步走來的少年人,簡直驚駭欲死。
“姜月……你是姜月同學吧。”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鼓起勇氣,許闌珊勉強走到少年身邊。“不要再打了,會出人命的。”
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哭腔。
姜月回頭眯著眼看了好一會。
又是原身的關係嗎?
這是第幾個了?算了,也無所謂就是。
本來還想說什麼的許闌珊又突然咬著牙站在一旁,她心裡是很感激姜月的解圍,但姜月表現出來的冷淡,卻又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而且更加無法適從。
是啊,他怎麼會想跟我這種人扯上關係呢。
而姜月呢,蹲在最先暈過去的那人身旁,又抓住了他的頭髮,給了他幾個巴掌,待對方慢慢清醒來,這才開口來問,言語森冷卻又看不出多大憤怒:“還認得我嗎?”
“認……認得。”
“嗯,那現在我問你答。”
姜月又給了他一巴掌,把對方的頭連著身體提到面前:“你們為什麼要對付我呢?原來結過仇嗎?”
“沒有,是……是拿了別人的錢。”
“嗯。”姜月表情不變點點頭,拿錢辦事這是他能猜到的,但他大概也能猜到事情應該很難追溯到源頭了。
果不其然,那人又趕緊說道:“我們是透過中介談的業務,我……我也不知道是誰要教訓你。”
“什麼中介?”
“斷刀事務所的。”
姜月搖頭他還真沒聽過,但也無所謂了,就在這時他腦袋逐漸變得清明,眼裡的渾濁也散去了一些。
他手一鬆,那人得以喘了好幾口氣,只是看到另外三人的慘狀,不由悲從中來,低聲啜泣,卻又在對上姜月的目光後,趕忙壓住聲音,捂住嘴,啜泣聲也變成了嗚嗚的奇怪聲調。
姜月仔細感受了一下身體的變化,其實他是想幹脆解決掉這四個害死原身的直接兇手,但研究過這個國家的社會秩序,讓他知道就此惹出的麻煩可能是不可承受之重。
可那依舊無所謂,本身他的顧及就少之又少,對這什麼新生活,新世界也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一個月的時間幾乎是在被事情推著走,被動的去接受資訊,僅維持著一種有事情可做的狀態,不至於讓這個空蕩蕩的腦子發瘋。
在暴打完這四人,身體的某種情緒便漸漸淡去,那麼再打下去又或者是把人殺了,都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就在姜月走出一段距離,卻又見他折返了回來。
許闌珊看了他一眼緊緊咬著牙,又努力嘗試自己站起身來。
姜月就在那裡反覆看了幾次,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幫對方搭了一下:“還站得穩嗎?”
可能是性格或者是那些遭遇的緣故,許闌珊說一句話都會前後猶豫,可猶豫著猶豫著,她已經錯過回話的機會了。
許闌珊在姜月的攙扶下站穩了身子,卻又想去扶腳踏車,搖搖晃晃的身子明顯幹不了這種事。
姜月仔細看了她一眼,空出一隻手扶起腳踏車,兩人就這樣誰都沒說話,安靜地走著。
只留下後面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