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自己不爭氣,他有個月退休金一萬左右的爹呀(還上什麼班,一天到晚當牛做馬不如老爺子那幾個退休金),他娘一個月也有一兩千呢,合著一個月還不如倆加起來超過一百歲的?
更不要說老丈人丈母孃開理髮店做美容的了,省吃儉用他兩口子這輩子夠夠的,至於兒子以後如何,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再說他爺爺他爸他外公的遺產不全是他一個人的?
再不濟他還有個靠收房租就能年資產過幾百萬的姑爺!
靠,這樣一比這班上的還有什麼意思?還天天累死累活低頭哈腰。苦其心志?這大器包誰愛當誰當吧,苦誰不能苦自個兒。
卷也卷不贏,越想越絕望,擺爛擺爛,別合計了。
旁邊的鳳來府,江淮景等別墅區不停從耳邊飄過,李某姐夫家的大別墅也在腦門前晃呀晃,李某又開始研究怎麼能夠不勞而獲坐發橫財來。錢怎麼會難掙呢,腦仁兒多發散一下,閉上眼睛或睜著眼睛盯著某一點,一會兒不就財源滾滾天上掉下財寶來了。
腦殼裡面晃盪的水和噼裡啪啦炸開的煙花迸發的太猛烈,壓根沒注意辦公室突然正經起來,片刻後,一派由奢從簡風格的狗賊張從眾人面前不苟言笑路過,經過李某時目光短暫在他頭頂停留了一秒。李某當然也看到了,仿若陌生人,無怨也無仇,面上不表,然後腦花炸的更血腥了。
靠!我還怕你?我他媽今兒就不幹了你能咋滴吧,我就不服就不低頭你又能咋,我就這麼摸魚躺平混日子你要怎麼樣?再罵我再開我再叫我滾蛋?來來來,來,來吧來看看。
……狗賊張摁開了小小鴿籠辦公室牆上的燈,眨個眼又關上(嫌空間太小氣勢不夠不好發揮),往裡走去大會議室開燈,拽開一把椅子搞出巨大響動,然後冷麵朝天出來站拐角朝還在神遊放空的李某敲敲牆,指了指,勾勾手:你過來。
……靠嘞!
忽略辦公室裡每一束看熱鬧的目光,李某當即站起來就往裡走:
來來來,我看你今天能吐出什麼象牙來,我看你嘴裡能放出什麼好屁,我看你到底要唱哪出鳥戲!真當我他媽軟柿子,一次兩次捏完還要捏第三次!我真全世界找不到工作了要上你這兒來要飯?我真蹲天橋下甩個盆兒都要不到一個鋼鏰兒?我就這麼不如人要你洗涮?這花盆裡什麼東西來著?廣告牌的塑膠管?好,一會兒我就讓它非你頭上來!
(心裡說是說,腿腳不利索可不是肝兒顫,眼睛盯一眼塑膠管又飛快撇開去,默默拿手機開啟錄音也不是想要留證據壯膽。)
我就看你能拿我咋!
……一噸重的水泥牆砸下來,讓他在進門時絆了下地上的坎兒,不過有驚無險,不丟人。
“前兩天不上班去找仲裁了?”
“……”李某的氣勢都擺好了,凳子都拉過來坐下了,眼睛都冷睥著他了,不料他的第一句卻是這個。
“沒給你工資,沒給你獎金,對你人格侮辱精神摧殘?”狗賊張接了兩杯水,卻只端了一杯過來放自己面前,凳子拉開,人卻沒有坐下,而光意味不明的瞧著他:“辦公室暴力?還有什麼罪狀?還投訴了什麼”
“……你在說什麼?”不能不承認,李某多少是低估他的,薑是老的辣,無論他平日裡如何詆譭汙衊瞧不上,始終對方提早自己十幾年在這個大染缸裡浸潤觀摩,以他的背景,他甚至從小就很可能已經對人際關係人性多變見慣不驚,無論恃強方面的狐假虎威還是凌弱方面三根蔥裝象,無論他的真材實料有多少,至少在李某面前,哪一點他都比自己信手拈來太多。
尤其李某還並不是真正能豁得出去的勇士,一隻在籠子裡被關了太久的鳥,即便解了鐐銬,想要在短時間內完成利落的漂亮反殺也不會有太大可能性,他自己應該清楚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