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出了王府,徑直去了蕭墨塵送她的宅院。
一進門,就看見院子裡種滿了各種花草,奼紫嫣紅,生機勃勃,看來李管家把這兒打理得不錯。
宋昭昭穿過抄手遊廊,來到了東廂房。媚孃的傷勢看起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正坐在窗邊繡著什麼。
聽到動靜,媚娘抬起頭,看到宋昭昭,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小姐,您這是考慮好了?”
宋昭昭坐了下來,認真地端詳著媚娘。
其實不出現意外,媚娘也可以安穩過完下半生,可偏偏造化弄人。
宋昭昭微微點頭。
“嗯,我考慮好了,我可以收了拍賣行。”
宋昭昭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不過你的主子叫易白,不是宋昭昭,你可明白?”
媚娘當即屈膝跪地,雙手抱拳行禮,恭聲道:“媚娘拜見主子。
宋昭昭眉眼低垂。
“起來吧。”
“既然日後我是拍賣行的主子,就先把拍賣行近幾年的賬簿拿來我看看。”
“是,明天媚娘就交給您。”
宋昭昭微微頷首,起身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她停住了腳步,微微回首。
“媚娘。”
宋昭昭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背後的主子是誰,我不過問。但是給那位帶一句話。”
宋昭昭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警告。
“既然找到了我,那就按我的規矩辦事。”
宋昭昭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不然,魚死網破。”
說完,宋昭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媚娘看著宋昭昭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第二天,媚娘回到拍賣行後院的庫房裡,此處存放著歷年的賬簿。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庫房的門。
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陽光從門縫裡擠進來,照亮了漂浮在空氣中的細小塵埃。
賬簿就放在最裡面的紅木架子上,媚娘快步走過去,伸手去取。
“她這是答應做這個拍賣行的主子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媚娘渾身一僵,手裡緊緊攥著賬簿,不敢回頭。
見她身後之人頭戴闊大斗笠,面容隱匿於陰影之中,唯有斗笠邊緣露出一截蒼白的下頜,在這昏暗的庫房內顯得格外刺目而突兀。
媚娘手持賬簿,僵立原地,不敢稍有動彈。斗笠之人亦不再言語,仿若一尊靜默無言的雕塑般佇立。
媚娘只覺呼吸漸趨艱難,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周遭瀰漫。
斗笠人走到一張太師椅前,緩緩坐下。
“她這是答應做這個拍賣行的主子了?”斗笠人又問了一遍,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媚娘終於鼓起勇氣,低聲回答:“是!”
庫房內寂靜得令人膽寒,唯有媚娘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幽暗中清晰可聞。媚娘緊攥賬簿,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宋小姐讓奴婢帶句話給您。”
媚娘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說既然她接管了拍賣行,一切按她的規矩來,不然魚死網破。”
斗笠人聽到這話,發出一聲輕笑。這笑聲很短促,卻充滿了嘲諷的意味。他站起身,背對著媚娘。
“那就按她的規矩來。”
話音剛落,斗笠人便消失在房間裡。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媚娘站在原地,手裡仍然緊緊攥著賬簿。
她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媚娘剛回到東廂房,就看見東廂房的門虛掩著,一縷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