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未大亮,王氏便已早早起身。她坐在床邊,眉頭微蹙,臉上帶著一絲難掩的憂慮,腦海中不斷盤旋著要把姜心月嫁妝還給宋昭昭這件事兒,就因為這,昨夜她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安穩。
王氏緩緩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衫,抬眸看向身旁的丫鬟,語氣帶著幾分急切:“你去請大小姐過來。”
丫鬟趕忙應了一聲,快步走出了房門。
不一會兒,丫鬟便折返了回來,神色略顯慌張:“老夫人,大小姐不在。”
王氏一聽,原本就皺著的眉頭瞬間緊鎖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在?可知去了哪裡?”
丫鬟忙不迭地回道:“回老夫人,大小姐去了鎮國公府。”
王氏聽聞,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喃喃自語道:“她去鎮國公府做什麼?”
說著,她緩緩踱步到窗前,望著窗外的院子,目光中透著沉思。
片刻後,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轉身對丫鬟吩咐道:“你去讓人請大小姐回來。”
丫鬟再次應聲,匆匆離去,只留下王氏一人站在房中,依舊滿臉的心事重重。
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屋內的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蘇氏在屋內正慌亂地穿著衣衫,聽聞宋昭昭過來了,她心急如焚,連衣服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穿戴整齊,便匆匆忙忙地從內室走了出來。
宋昭昭抬眼望去,只見蘇氏髮絲有些凌亂,衣釦也系得歪歪斜斜,她趕忙迎上前去,握住蘇氏的手,眼中滿是關切:“外祖母,您別急呀。昭昭以後陪著您的日子還長著呢。”
蘇氏緊緊抓著宋昭昭的手,那手微微顫抖著,眼中透著擔憂與疼惜:“昨日你回去後,我這心裡呀,總是心神不寧的。昭昭啊,你可別回宋府了,那地方太危險啦。”
宋昭昭輕輕扶著蘇氏,小心翼翼地將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蹲下身子,仰頭望著蘇氏,語氣堅定又溫柔:“外祖母,您別擔心,昭昭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等昭昭辦完一些事兒,就一直陪在您身邊,好不好呀?”
蘇氏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忙不迭地問道:“真的?辦完一些事就陪我身邊?”
宋昭昭重重點了點頭,眼神真摯:“真的!昭昭今天來呀,還是有些事想請外祖母幫個忙呢。”
蘇氏一聽,臉上頓時堆滿了笑意,慈愛地看著宋昭昭:“什麼事呀?”
宋昭昭抿了抿嘴唇,輕聲說道:“外祖母,您還有孃親嫁妝的清單嘛?”
蘇氏微微一愣,隨即思索了一番,點頭道:“有呢,外祖母這就去給你拿。”說著,宋昭昭便趕忙起身,攙扶著蘇氏緩緩走進了裡屋。
裡屋內,蘇氏在櫃子前停下腳步,她在櫃子裡仔細翻找著,最後從一個精緻的盒子裡拿出了一沓厚厚的紙。
她轉身,將那沓紙遞給宋昭昭,眼中帶著回憶的神色:“你孃的嫁妝全數記在這裡啦,這裡面呀,大部分可都是你舅媽給你娘添置的呢。”
宋昭昭雙手接過那清單,目光緩緩落在上面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嫁妝條目上。她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捏著清單,指節都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一想到上一世王氏竟然將所有嫁妝全數給了宋婉清,她的心中就湧起一股恨意,那本是孃親留給她的呀,怎能如此被人侵佔。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中也閃過一抹凌厲的光。
就在屋內氣氛稍顯沉靜之時,呂瑤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她先是看了看蘇氏,又望向宋昭昭,開口說道:“娘,昭昭,宋府派人過來請昭昭回去呢。”
蘇氏一聽“宋府”這兩個字,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眼中滿是不悅,冷哼一聲道:“讓他們等著去,就說昭昭要陪我這個老傢伙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