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岐站在周府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大門。不多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小廝探出頭來,目光在顧雲岐身上上下打量著,眼神中透著些許疑惑,開口問道:“你找誰?”
顧雲岐趕忙整了整衣衫,不卑不亢地說道:“我是大夫,來給周公子治病的。”小廝微微眯起眼,又打量了一番顧雲岐,隨後一聲不吭地關上了門,只留顧雲岐站在門外,一臉無奈。
小廝快步來到正廳,周旭升正坐在廳中,滿臉的愁容,因兒子周子衿重傷,彷彿瞬間衰老了好幾歲,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擔憂。
小廝上前躬身行禮,低聲說道:“老爺,有一個自稱大夫的人說給少爺治傷。”
周旭升聽聞,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揮了揮手道:“讓他走,又是一個招搖撞騙的。”小廝應了一聲,低著頭緩緩退了出去。
小廝回到門口,開啟一點門縫,對著門外的顧雲岐不耐煩地說道:“你走吧,我們不需要。”
顧雲岐無奈地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赤影,苦笑著說:“得,被拒之門外了。”
赤影卻是二話沒說,一個箭步上前,猛地推開門,那力道讓門“砰”的一聲撞在牆上。
小廝見狀,想要上前攔住他們,赤影直接拔劍,那寒光一閃,嚇得小廝臉色煞白,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喊著:“來人吶,有賊人闖府啦!”
而顧雲岐和赤影卻似沒聽見一般,徑直朝著正廳走去。
周旭升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嘈雜的動靜,他眉頭一皺,趕忙起身,腳步匆匆地朝著院子走去。
剛一出門,便瞧見顧雲岐和赤影正朝著這邊走來。顧雲岐神色還算鎮定,可赤影渾身透著一股冷峻的氣勢。
周旭升見狀,頓時面色一沉,提高了嗓音呵斥道:“大膽,竟敢擅闖我周府!”那聲音在院子裡迴盪。
赤影卻仿若未聞這呵斥一般,依舊步伐沉穩地向前,徑直走到周旭升跟前。隨後,他二話不說,直接伸手從腰間解下一塊腰牌,神色冷峻地舉到周旭升眼前。
周旭升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那腰牌,只見那腰牌之上,在顯眼的位置刻著一個大大的“靖”字,瞬間讓周旭升的臉色變了。
他先是一愣,緊接著眼神中閃過一抹驚愕與惶恐,隨後毫不猶豫地彎下了腰,身體幾乎彎成了九十度,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語氣也變得極為恭敬:“下官不知是靖王殿下安排的,請恕罪,請恕罪啊!”
此時的周旭升,額頭已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身體微微顫抖著,全然沒了方才呵斥時的威風。
顧雲岐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微微搖了搖頭,“病人在何處,帶我過去。”
周旭升不敢有絲毫怠慢,連連點頭應道:“下官這就帶你們過去。”說罷,便趕忙轉身,在前面引著路。
顧雲岐和赤影不緊不慢地跟在其後,周旭升一邊走,一邊時不時地回頭,眼神中透著幾分忐忑與期待,彷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這兩人身上。
不多時,眾人便來到了周子衿的房前。顧雲岐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伸手輕輕一推。門剛開啟一條縫,一股濃烈的藥味便猛地衝了出來,那味道刺鼻而又沉悶,在空氣中肆意瀰漫著。
顧雲岐不禁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抬手在鼻前揮了揮,以驅散那過於濃重的藥味。但他也未多做停留,徑直朝著屋內的床榻走去。
屋內光線有些昏暗,床榻上的周子衿面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雙眼緊閉著,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與這周遭濃重的藥味融為一體,周身透著一股虛弱無力的氣息。
顧雲岐緩緩走到床前,目光仔細地在周子衿身上打量著,從他的面色到微微起伏的胸膛,再到那露在被子外的的手臂,不放過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