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處坐落著的寬大的石室內,牆壁上沒有一扇窗,外界明亮的陽光阻絕在外。
被顫動火焰照著的黯淡空間內,在一群瞠目齜牙的羅漢石像正中央,一臺石棺上,沉重的鐵鏈捆著一副瘦小的軀體。
“快點殺了我……”
虛弱的聲音中滿含的不是哀求,而是幾乎已經快隨著生命熄滅的恨意與怒火。
石棺前站著一個人,金色紅色拼接的斗篷搭在他的頭頂,遮住五官,嚴實地包裹在身上,伸出的右手中攥著一把匕首。
“你要做什麼……”虛弱的聲音沾上了驚恐。
“桀桀桀。”陰邪的笑聲裹脅著按捺不住的興奮一般,每笑一聲都多幾分張狂。
他沒回話,只將手中的匕首斜斜側過,然後壓在棺上身軀的面板上。
下一刻,痛苦的尖叫聲在這間密室中豁地炸開,無休止地拉扯著,正如那柄匕首一般不間斷地遊走。
不知過了多久,尖叫聲早已熄滅,石棺下面淌滿了鮮血。
那人放下匕首,雙手舉起一張染血的皮子,仰頭欣賞著。
蓋在他頭頂的斗篷滑落下來,露出一顆沒有頭髮的光頭來,映著明暗的火光。
……
日上雲巔,向沉煙于山峰靜息打坐。
她身後兩邊站著狸奴和青鱗,眼睛都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旁邊陸無還、沈喚與沅雪遲三人。
“不是讓你們留在冥界,怎麼都跑來了?”陸無還平淡的聲調裡藏著點訝異。
青鱗看向陸無還,聲音輕弱:“我們、我們在鑑陽鏡裡看到境主受了傷,實在放心不下……”
“境主才跟你們出來多久啊,就被人揍成那副鬼樣子!”狸奴搶過青鱗的話道,身後的尾巴用力地左右來回甩。
“咳。”向沉煙閉著眼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立刻就打算挽回自己的尊嚴,“那可是女魃,再說我也把她幹掉了不是?”
青鱗放在胸前的雙手不由得握緊:“就、就因為那是女魃,上古時期可是滅了一整個蚩尤族的存在……境主居然會挑戰她,該得多危險啊!”
狸奴聽了點頭如搗蒜:“可不是嘛!總之我和青鱗在冥界肯定是待不住了,必須要跟在境主身邊才能安心!”
“你們境主尚且如此,倘若此時與女魃再戰,你們跟著也只是在對方生平裡多添兩條戰績罷了。”陸無還無奈搖頭。
“誒……?”青鱗聽罷有些慌張。
但比起青鱗,狸奴倒痛快了許多:“我不管,我就是得跟在境主身邊!”
“難不成是在冥界待膩了?”沈喚調侃道。
狸奴伸出手:“再胡說八道,我就給你臉上蓋個大章!”
話剛說完,就有一隻手放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她轉頭便看見向沉煙一雙含笑的眸子。
“不鬧了,你們想跟便跟著吧。”
“好!”狸奴眯起眼睛,方才要撓人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乖巧得不行。
青鱗抿抿嘴,走上前扶住向沉煙的手臂:“境主不再多休息一會兒嗎?”
向沉煙搖搖頭:“曬了這麼久的太陽,好歹算是恢復了一些,眼下雖不能即刻前往魔界,卻也有別的事情等著我們去做,沒功夫磋磨了。”
她說罷看向陸無還:“我方才打坐時,探查到距離此處向東五十里,有處地脈汙染十分嚴重,興許已有異變。”
“可要聯絡修仙派前往處理?”陸無還問。
向沉煙搖搖頭:“不必,這般汙染的程度,我們最好親自過去看看,免得不必要的折損。”
“也好。”
下決定雖容易,但五十里並不算近,而且眼下只有陸無還和向沉煙會御空術,要是帶上其餘四個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