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二,天沉欲雪。
聽到侍蘭溺水而亡,林玉安一早就先去了魏氏的闌華院。
魏氏已經起了,正和王萱薇姐妹倆吃早飯。
見林玉安過來,魏氏親熱的招她到身邊坐下,都沒有問她吃過了沒有,就讓張媽媽加了一副碗筷,林玉安心裡十分溫暖。
知道還不是說話的時候,林玉安和王萱薇幾人秉承食不言寢不語的庭訓,只規矩的吃飯,豐盛的早餐在一陣碰瓷聲中結束。
王萱薇善解人意的帶著王萱蓉先去了怡然居,屋裡只留了魏氏和林玉安倆個人。
“可是出了什麼事?”
對於魏氏,林玉安並不想隱瞞,遂直截了當的說:“三舅母,那個侍候花草的侍蘭真的只是淹死的嗎?”
魏氏的眼眸頓時一亮:“怎麼這麼問,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淹死了,目前找不到其他蹊蹺的地方。”
林玉安卻不以為然,這世上絕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殷小娘莫名死在徐小娘屋裡,緊接著侍蘭又死在了後花園裡。
兩者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絡,只是尚未被發現而已。
她想到之前發現侍蘭偷偷去王忠德書房的事,還有侍蘭臉上的傷,侍蘭孃的隻言片語,一切都在暗示著什麼。
林玉安腦子裡閃過一絲猜測,卻又搖了搖頭。
魏氏覺得林玉安不應該摻和到這件事裡面來,當初她就是為了不去趟那趟渾水,所以對於徐婉音做的事視若無睹,如今她也察覺徐婉音似乎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想要置身事外已經是不可能了。
“安姐兒,有些事你最好不要摻合,你再過幾年也就嫁作人婦了,以後平安喜樂的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魏氏意味深長的目光讓林玉安心中一動,她並不是個善心氾濫的人,可是她也和侍蘭有幾分交情,有些事情,她真的不想裝聾作瞎。
她搖了搖頭,面色認真道:“三舅母,您一直視我如己出,玉安無以為報,如今您擔著偌大王家的庶務,有些話玉安不得不說。”
聽著這話,魏氏頗為動容,欣慰的點了點頭,伸手給林玉安理了理鬢角的碎髮:“安姐兒,你是個好孩子,只是有些事,舅母真的不願意你被牽連。”
林玉安的眼睛泛著溼潤的水光,親暱的拉著魏氏的手:“在玉安心裡,三舅母就像母親一樣,母女同心,玉安不怕。”
魏氏默然。
林玉安還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魏氏,知道這些事,魏氏只有些許驚訝,看來有些事她也並非完全不知。
屋裡沉寂下來,半晌才聽魏氏嘆了一口氣:“你可是有什麼想法?”
“按照目前的說法,侍蘭是自己跳的湖,只是她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呢,再者,侍蘭在殷小娘之後死去,豈不是讓人覺得是侍蘭殺了殷小娘之後畏罪自殺?而且侍蘭為什麼要在徐小娘的屋裡殺了殷小娘?”
聽著這一環扣一環的疑問,魏氏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她忽然一拍桌子:“莫不是有人殺了殷小娘,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用侍蘭來以假亂真,混淆是非?”
林玉安這才展顏一笑,她就知道三舅母一定會明白她想說什麼的。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麼侍蘭和殷小娘兩個沒有干係的人會相繼而亡,並且按照侍蘭一個弱質女流,她又怎麼能夠成功的解決了守在柴房的婆子,殺了殷小娘並且順利的把她吊在了徐小娘的屋裡。
只是如果這是事實,那麼王家現在只怕是人人都有危險,這樣的人隱藏在王家,就像是知道家裡進了毒蛇卻又抓不到一樣,讓人防不勝防。
魏氏的臉色愈來愈凝重,她第一次這般認真的打量起林玉安來,從前怎麼沒有發現安姐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