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不攏嘴,“療傷?療什麼傷,這河裡如何療傷,會不會被沖走啊!我怎麼沒有看見他?”
見自家王妃這樣關心自家主子,魑風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容,擺擺手道:“王妃不必擔心,水裡有一根大腿粗細的鐵索。”
“你告訴我,王爺到底怎麼了,他從瑤蕖回來就越來越瘦,你現在就告訴我!”
林玉安覺得自己忍了太久,她一直不願意提起餘嘉的身體,他的虛弱,彷彿肉眼可見,這些日子她甚至不許他胡鬧,可心底彷彿對他的病有種諱疾忌醫的恐懼,不敢問,不願意問,不想聽到一切餘嘉不好的訊息。
可此時此刻,她忍不住想要大聲的問魑風,她要知道他的事情,她是餘嘉的妻子她不應該逃避的,這樣的逃避沒有任何意義,可她在這一刻才明白過來。
魑風唇瓣緊抿,半晌才緩緩道:“王妃還是親自問王爺吧。”
林玉安幾乎要癱坐在地上,她轉頭望向瀑布下,這才看見齊嘉的影子。
或許是因為太遠了,齊嘉赤裸著上半身,她看見彷彿有一條條血痕在他身上游走,驚駭可怖。
“他是不是受傷了?”林玉安已經漸漸平靜下來,目光悠遠。
“不是,王爺每次療傷都是這樣的。”
魑風麻木的回答道。
可林玉安的心卻揪疼起來,“每次,難道他經常藉口說出去了,其實就是來這兒療傷了?”
魑風點頭,“以前還只用一個月一次,如今需要十天就過來一次。”
林玉安聽著,只覺得心底五味雜陳,他受的這些苦,他從來不說,他到底經歷了什麼,變成了這樣。
齊嘉的身體被一條橫穿地下河的鐵索困在中間,才不至於被急流沖走,他渾身的肌肉都凸起,感覺在用全身來對抗這種疼痛。
或許是因為瀑布往下衝擊的力量,讓他感覺身上的疼痛不那麼明顯的,林玉安也看見他身上如同蛇一樣遊走的血痕在漸漸變少。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魑風腳下生風,噔噔噔的就順著鐵索,把已經精疲力盡的齊嘉帶上了岸。
林玉安走近去,一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伸手碰到他的肌膚,觸手冰涼,血痕已經完全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