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兩銀子,於她而言,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數目而已,方大娘子若是少在她面前晃悠兩圈,她心裡也舒坦些。
“王妃,你眼下青黑,莫非是昨晚沒有睡好?”
許媽媽在一旁擔憂的望著她,溫聲問道。
林玉安就不由微微的笑,“昨兒是沒有睡好,王爺在書房裡過夜,我心裡有些放不下。”
許媽媽就走了過去,“王妃你躺著,我給你揉揉眼眶,也舒服些。”
林玉安就應聲拉過一旁的鋪著毛毯的大迎枕墊在腦後,許媽媽淨了手坐到一旁,挽了衣袖,用指腹輕輕給她按壓起來。
林玉安舒服的舒了一口氣,一旁陳娘子就笑道:“瞧晟哥兒在看孃親做什麼呢,看得真是有趣兒!”
林玉安聽了,就睜開眼睛去看,晟哥兒一雙眼睛長得和餘嘉肖似,微微上翹的眼角透著一股伶俐,遠遠的腦袋偏著看許媽媽的手,林玉安不禁笑了,伸手去抱他,一旁的姝姐兒不樂意了,看見林玉安去抱哥哥,小嘴一癟,作勢就要哭。
林玉安不由失笑,又轉身去抱姝姐兒,晟哥兒見母親來抱他,小手都張開了,母親卻又轉道去抱妹妹了,頓時也不樂意了,癟嘴要哭。
許媽媽和一旁的陳娘子張娘子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屋子裡氣氛溫暖。
“孃親,抱抱,抱抱……”
晟哥兒伸手要林玉安抱,林玉安的一顆心都彷彿掉進了蜜罐裡,從裡到外都是甜的。
而此刻京城城郊的焦餅衚衕,卻是異常的熱鬧。
一處兩進宅子前,看熱鬧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得水洩不通,人群裡,又兩個穿著華麗的女人格外的引人注目。
十二兩銀子一尺的青蔥水綠的妝花緞面做的杏林春燕通袖襖裙穿在林玉卿身上正合宜,襖裙是簇新的,頭上的一支垂銀絲翠藍飛鳥釵襯得她明豔動人,一旁的方大娘子也是一身簇新的寶藍色蝙蝠流雲紋的襖裙,外面罩了一件羊羔絨的靛青色比甲,看起來倒是由幾分貴婦人的模樣,可此時她一臉的張狂蠻橫卻讓她如同在菜市場叫囂的潑婦。
對面與她唇槍舌戰的正是她那大嫂陳大娘子。
“有錢了又怎麼了,像你這種喪門星,你就是皇親國戚,我也不會巴結你,別在我這兒鬧騰,馬上就要過年了,還不快滾去給你銀子花的老jian夫那兒去,滾!”
方大娘子也毫不示弱的罵道:“我呸,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當初我們孃兒幾個變賣家產投靠你們,結果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你們竟然是這妻子占人錢財,吃人血肉的畜生!”
真是一朝龍在天,凡土腳下泥。
方大娘子此刻只覺得那叫一個渾身舒坦,背後有王妃撐腰,那底氣十足啊!
一旁圍觀的人都是陳大娘子的街坊四鄰,對於新搬來不久的陳大娘子不甚瞭解,聽得這話,頓時就有些意味深長的看向陳大娘子。
彷彿在說,原來你就是這種人啊,傷風敗俗喪盡天良。
饒是陳大娘子臉皮再厚,這會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喲,舉人娘子回來了?”
眾人被這一道聲音吸引,紛紛轉身所有四盼,就看見一輛青帷馬車停在人群外面,有一道嬌滴滴的呵斥聲傳了出來:“圍在這兒做什麼!擋著我家娘子回孃家了!”
人群裡響起一陣低低的笑,那少女圓目豎瞪,有些惱羞成怒的冷哼一聲,神態倨傲的轉身去扶身後作婦人打扮的年輕女人。
方大娘子轉頭去看,就看見是一張熟面孔,不是陳大娘子的女兒方嫻若還能是誰。
此事陳大娘子身後的一個少女眼神黯然的去拉陳大娘子,弱弱的喊她:“母親,姐姐回來了。”
“什麼姐姐,不懂規矩的東西,要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