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帝國，文武兩大勢力之爭也很有意思。”

“孟業與姜宏爭鬥很久，兩人的勢力卻沒有遭到什麼嚴重的打擊。”

“就像是陰陽宗的陰與陽一般，此生而彼長。”

“這說明天穹大帝對屬下的掌控很好，雖有爭鬥，卻對帝國沒有任何損耗。”

“天穹帝國與永嘉帝國鬥爭已久，雖是處於劣勢的一方，卻從未向永嘉帝國求和割地。”

“這說明，天穹大帝是有好強之心的。”

“雖然我的理念短時間內會對帝國有很大的損失，可我想賭一把，就賭天穹大帝的好強之心。”

衛泱緊握著扇子，堅定的眼神目視前方。

只是片刻，衛泱又轉頭問道：

“如果有一天，四大帝國之間爆發了戰爭，你會怎麼做？”

實際上衛泱明顯知曉殷漠河的性格。

“如果可以，我並不希望人之間會自相殘殺。”

意料之中的回答，衛泱心想。

“不過，如果永嘉帝國要求我上戰場的話，即便面對的是衛兄你，我也會全力以赴的。”

殷漠河看著衛泱，表情有點複雜。

“是嗎？如此，最好。”

衛泱像是嘆了口氣，風突然狂扇，空氣愈發的陰冷。

狂風掀起兩人的衣袍，束髮在空中肆意的飄動。

“在我們玄墨門中，每個長老都會問我們弟子一個問題。”

“若是有一天，你與最不願意為敵的人思想發生衝突，而不得不為敵之時，甚至達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你該怎麼辦？”

“哦？”衛泱被勾起了興趣，反問道：“那麼，你是怎麼回答的呢？”

殷漠河閉上雙眼，感受著這彷彿要撕裂靈魂的狂風，而後說道：

“我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放棄就是了。’”

很符合殷漠河的性格。

“然而每個長老都會告訴我們：對敵人最大的尊重便是全力以赴。所以，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一定要拼盡全力去打敗他，否定他的觀點，告訴他：你是錯的。”

“無論是作為最好的友人，還是最後的敵人，都要給予其最大的尊重和體面。”

“如果他最後承認了他是錯的，那便是迷途知返，如果他到死都認為自己是對的，至死不悟，那麼，其也自然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管雙方勝敗與否，雙方都為證明自己的觀點而盡了全力。”

“即便會危及生命。”

“我問道：即便是為了這樣不值得拼命的理由，搭上性命也是無所謂的嗎？”

“而且還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如果真是這樣，那未免也太殘忍了。”

“長老會說道：如果真到了不死不休這一步，那就說明，對於對方來說，理想，是遠比生命更重要的。”

“儒門有句話：朝聞道，夕死可矣。”

“實際上，這句話的意思還有些爭議。不過作為說服的話來講，也足夠了。”

“我也曾經思考過這種事，可最後卻覺得，長老們的說辭，卻像是自我安慰一般。”

“就像是迷途知返，還是至死不悟，都是在變相地承認自己的觀點正確。”

睜開雙眼，看著衛泱，殷漠河長舒一口氣。

“可是，最大的尊重便是全力以赴，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

殷漠河最後也沒有說出他的觀點，可他的話，並非是在回答問題，而像是在勸導衛泱一般。

應該說是安慰。

實際上，殷漠河也知道，衛泱並非是在問問題。

就像是小孩子吵架了一般，第三者的勸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