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人呢。”

那孩子沉默著，眼裡含著淚花。

“額……”

“那你名字叫什麼啊？”

“李兆豐，不過他們都叫我小寶。”

“他們，誰啊？”

再此沉默。

“……”

好吧，我大概知道了。

反正也是閒著，我索性就先陪這小孩聊聊天。

“你是這裡的人嗎？”

那孩子搖搖頭，只是眼睛是時不時地看著我的襠下。

“看屁啊！”

襠口有一片“溼地”，是他的“傑作”，讓我不適得難受。見他還看，我生氣地喊道，同時舉起拳頭，做出一番要揍人的姿勢。

“信不信我揍你！小牙籤。”

我實在是氣憤至極，只是好像唬過頭了。

他的眼眶漸漸溼潤，淚水開始不受控制地流下。他試圖強忍著，有意剋制著不讓自己哭泣，嘴唇微微顫抖著，彷彿在努力嚥下那即將奪眶而出的悲傷。但很快，他的剋制變得無力，情感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大。

“你……沒事吧……”

“哇啊啊啊啊……”

那傢伙放聲大哭起來，眼淚橫流。

“你，別哭了啊，我錯了還不行嘛。”

“啊啊啊啊……”

“大哥，我錯了還不行嘛。”

“啊啊啊啊……”

所以我討厭小孩子。

“怎麼了？這是。”

衛泱突然出現，看著眼前放聲大哭的小孩問道。

“誰知道呢。”

我撇向一邊，嘟囔道：

“他自己哭的，關誰的事啊？”

“唉。”

衛泱蹲下去，左手輕拍那孩子的後背，右手取出一個很老舊的撥浪鼓，邊搖邊哄起來。

我用眼角餘光偷偷的看，心裡發慌得不行，不過還好，哄好了。

那孩子一抽一泣的擦去了眼淚，衛泱牽著他，準備回去。

“怎麼？你還沒如廁嗎？”

“早就尿完了。”

我心虛地看了他一眼，見他要離開，心裡突然慌起來。

明明是他的錯。

不過衛泱貌似並不想問這個問題，只是看了眼我的褲兜處，嗤笑一聲說道：

“怎麼？孟潔沒教過你要脫褲子放水嗎？”

滾啊！

…………

我跟在衛泱身後，偷偷地衣袍遮著褲襠處，小心翼翼地回到客棧，換上了我本來的褲子。

錦衣配粗麻褲，挺奇怪的。

衛泱和清逸圍著那孩子，那孩子一臉怕生，低著頭，任憑兩人如何發問，都沉默不言。

見我到來，那孩子瞟了一眼，很快眼神又慌張地躲避。

“到底是怎麼了？”

清逸輕聲問道。

衛泱搖搖頭，轉頭看向正好坐下來的我。

“他偷看我……”

“有人看著我尿不出來……”

算是解釋了，我眼珠子慌忙掃著四周，想轉移點注意力。

話說，我剛認的師傅還沒回來嗎？衛泱都回來了。

靈兒呢？

我突然意識到靈兒不在了，連忙起身掃向四周。

“嘖，又怎麼了。”

“靈兒呢？”

“？說得倒也是，怎麼一轉眼又不見了？”衛泱後知後覺道。

“是小施主的獸寵嗎？一時疏忽，便不見了蹤影。”

“奇怪，在陣法範圍內，神識沒有探查到，莫非跑到小鎮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