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歷史是由勝利者所寫的，這是他的話。”

“他不也曾說過，人生於天地之間，當以忠義為本。”

“那不一樣！受器重的是那個大將軍，可與咱倆無關。”

“不是以前常召你我入宮嗎？陛下很器重你的。”

“還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眼見說不過，幻境裡的衛泱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衛瑛噗嗤一笑。

“行了，別置氣了。以後我不在了，再惹惱了父親可沒人會給你幫襯了。”

“你可得管好你這脾氣。”

衛瑛不停地挑逗著嬰兒，自顧自地說道：

“算了下，你應該有56歲了吧？步入煉虛鏡後還總是那麼散漫，境界還未達到圓滿。”

“瑤兒她心思細膩些，卻也膽小，會些奇門之術，48歲化神巔峰，憑這點也能嫁個好人家。”

“衛啟是次子，所以別人總拿你比較，說他天賦欠佳，為人呆板，可他勤奮，42歲化神境巔峰。”

“這孩子一直想像父親一樣征戰沙場，只是因你的緣由，再加上朝中的一些流言蜚語……”

說著，衛瑛突然想到什麼，抬頭看向衛泱，然後又看著懷中的衛哲，從懷中取出一個玉佩，放到孩子包袱裡。

“可能是命中註定吧，前些日子我去往四聖城，那家店鋪已沒了蹤影，便也討不到那第5組定位玉佩了。”

“你這是……”

幻境外的衛泱看著包袱中的定位玉佩，又聽著衛瑛臨行前的囑咐，不覺溼了眼眶。

“把我的這個留給他吧，反正之後我住在宮中，也用不上了。”

幻境裡的衛泱急忙說道：“這怎麼行？姐，這是你的玉佩。”

“反正以後用不到了，就送給他吧。”

衛瑛看著嬰兒把玩著那塊玉佩，笑盈盈地說道：

“其實，我最不放心的，是你。”

“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做好大哥的樣子，照顧好他們。”

衛泱吐槽道：

“沒必要把我說得這麼不靠譜吧。”

“我答應你，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說罷，衛瑛小心翼翼地將嬰兒放在坐床上，正準備離開時，小嬰兒彷彿是知道這是見姐姐的最後一面，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衛泱趕忙手忙腳亂地來到床前，抱起孩子哄了起來。

衛瑛終是忍住感情，沒有回頭，在離開的同時傳音喚來婢女。

等到嬰兒熟睡之後，幻境中的衛泱這才起身離開，關上房門，院裡吹來一股冷風。

冷風刺骨，衛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奇怪……”

正感到奇怪時，周圍的雜音全然消失，彷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來了……”

幻境外的衛泱默唸道，同時在幻境內，一道奇怪的聲音傳來：

“原來你在這，可真讓我好找。”

幻境裡的衛泱抬頭看去，只見那人身穿黑袍。黑袍之下，詭異的黑霧將整個人遮的嚴嚴實實的，身體全然不見其一處。

突然，從幻境中那人的眼睛處，右眼血色的眼眸緩緩顯現，三輪玄曲玉相環而轉。隨後，幻境猛烈震動起來，一股神秘的力量將這幻境撕扯開來。

“哼，那傢伙，果然對我釋了咒。”

衛泱冷哼一聲，現實與幻覺交織，最後幻境徹底被粉碎。而出現在眼前的，是靠在屍山前抱著狐狸奄奄一息的莫塵，被法寶環繞著，雙眼失神直勾勾看著天上的清逸，以及暴雨之中，一隻完全融入陰沉環境中詭異的小黑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