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範樂錡自覺無福消受,只得裝傻。「所以我才有本事留到現在呀,巫醫師。再說綠綃並不可怕,歐陽和京少雖然迷人,但我並不是花痴。」她轉頭朝向邢迎臺,「邢小姐,你和巫醫師一起來,是要找京少?」「我和巫醫師是在門口碰見的,但我的確是來找京。你能幫我通報嗎?」邢迎臺說道,描繪精緻的柳眉,流露淺淺的憂鬱。
「當然沒問題,請邢小姐稍待。」範樂錡恍覺心被針紮了下,臉上堆起笑容。
「麻煩你了。」刑迎臺四十五度微微傾身,態度謙和得令人無法挑剔。
五分鐘後,範樂錡帶來的回覆是東門京請邢迎臺到他房間。
她酸酸地想,當初她來時還得隔兩天才能進到他房間,沒想到他前女友一來,便可以通行無礙地直驅而人……
當範樂錡思覺得自己像個怨婦,自憐自艾之際,巫硯不知何時已坐到她身邊。
「你哭了!」只剩下兩人,巫硯好心地動手揩去她的淚。
「啊?」因為巫硯的舉止,範樂錡才發現自己掉眼淚。
兩排黑扇子沾著淚珠,楚楚動人。她皺了皺俏鼻,「我沒有哭,是這幾天感冒,鼻頭容易酸,眼淚很容易不知不覺掉下來。」她起身費力解釋著,
不知自己何時變得如此脆弱。
巫硯也跟著站起來,從後面環住她的肩。「樂錡,你是不是在這裡受了委屈?」「巫醫師,請你不要妄自猜測。」樂錡?誰給他這種權利如此親密地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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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少是你的好友,你認為我會在他這邊得到什麼委屈呢?」她不著痕跡地走離巫硯可觸及的範圍。
「對不起,我只是以一個朋友的身分關心你。如果你不需要這份自作多情,那麼我向你道歉。」巫硯風度翩翩地表示。
範樂錡轉身,直視那張英俊的臉孔,為自己的小氣感到可恥。「巫醫師,你不用感到抱歉,是我不對。你就當這幾天我身體不舒服,所以胡言亂語,別和我計較。」
生病是假,莫名的情緒起伏是真。範樂錡的無助之情,全寫在臉上。一對已分手的情侶,關在房間裡能做什麼呢?
纏綿、繾綣,然後兩情相悅地進人渾然忘我、乾柴烈火的無人世界?
有人悄悄地在她的心底縱火,那把火,名為嫉妒。此刻正熊熊燃燒著,正如那夜她身子的難熬熾熱……為何嫉妒這樣苦?為何這樣的苦不能語?為何她得眼睜睜見心愛的人被奪去——
心愛的人?!範樂錡驚覺心中溢位的這四個字。
不不不,她心愛的人只能有一個。
那人名叫唐索靖,是她努力嘗試,用愛情去償還恩情的人,而非東門京。
她不能被迷惑,不能被狂妄之火席捲。她是來打敗第一,好讓她這個第二晉升為第一,而不是來被打敗的……
可是,她依然好苦。心裡苦,喉嚨苦、眼眶苦,鼻子苦——
從頭到尾見她掙扎之情的巫硯,抬起她惹人憐的下顎,湊近唇吻著她的嬌唇。
身陷漫飛妒火之中,範樂錡一時恍神,竟將他錯當成東門京。
她的手臂慢慢抬起,環住巫硯的腰,和他相濡以沫。
直到一聲高分貝的叫囂,將她由迷離的情嵐中喚醒。
「你們兩個人在做什麼?!」去而復返的綠綃拔嗓尖叫。
猶如自迷陣中醒來,範樂錡張開水嵐的清眸——當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巫硯,而非東門京,她無法置信地掩嘴跑開。
亂了,亂了。她的心全亂了……
「你為什麼回來找我?」
冰冷、沒有感情的聲調,在黑暗的房間裡響起。
「東門,不是我要離開你。」邢迎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