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清楚，怎麼解決問題？”孫之揚低聲自語，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低頭一看，是阿可發來的訊息：“今晚八點，老地方見，有重要的事。”

孫之揚盯著螢幕，心裡有些疑惑。阿可一向是個隨性的人，

很少用這麼正式的語氣說話。他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他抓起外套，匆匆出了門。

老地方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藏在巷子深處。孫之揚推開門，昏暗的燈光下，

阿可正坐在吧檯前，手裡端著一杯威士忌。看到孫之揚進來，阿可衝他招了招手。

“什麼事這麼急？”孫之揚坐下，點了一杯啤酒。

阿可放下酒杯，神情有些嚴肅：“我查到了一些東西，可能和你的記憶有關。”

孫之揚的心猛地一跳：“什麼？”

阿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的紙，遞給孫之揚：“這是我透過一些渠道找到的，關於你之前參與的一個秘密任務。”

孫之揚接過紙，展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還有一些模糊的照片。他的目光迅速掃過那些文字，心跳越來越快。

照片上的人影雖然模糊，但他能認出其中一個是自己，而另一個……是孫金。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孫之揚的聲音有些顫抖。

“半年前。”阿可低聲說道，“你當時參與了一個代號‘黑鴉’的任務，

任務是潛入一個跨國犯罪組織，獲取他們的核心機密。

但任務中途出了意外，你受了重傷，被緊急撤離。之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孫之揚的腦海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黑暗的走廊、刺耳的警報聲、

鮮血……但這些畫面一閃而過，他依然無法拼湊出完整的記憶。

“為什麼我完全不記得這些？”孫之揚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

阿可嘆了口氣：“我懷疑，你的記憶被人為刪除了。”

“刪除？”孫之揚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對，特工界有一種技術，可以透過藥物和催眠手段選擇性刪除記憶。

通常是為了保護特工，或者……掩蓋某些。”阿可的聲音壓得更低。

孫之揚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他回想起孫金的話：“記憶這東西，有時候丟了反而是好事。”難道師父早就知道這一切？

“我得去找孫金問清楚。”孫之揚站起身，語氣堅定。

阿可一把拉住他：“別衝動！如果孫金真的參與了這件事，你現在去找他，只會打草驚蛇。”

孫之揚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孫之揚站在酒吧門口，冷風灌進他的衣領，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阿可的話還在耳邊迴響：“忘掉這件事，否則你會招來殺身之禍。”

可是，他真的能忘掉嗎？那些模糊的記憶碎片像一根根刺，紮在他的心裡，隱隱作痛。

“忘掉？”孫之揚冷笑了一聲，轉身看向阿可，“你覺得我能忘掉嗎？

我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而我連自己是誰都快搞不清楚了。你讓我怎麼忘？”

阿可沉默了片刻，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但你必須冷靜。現在的情況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黑鴉’任務背後牽扯的勢力遠不止一個犯罪組織，甚至可能涉及到高層。你貿然行動，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險。”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過這種渾渾噩噩的日子？”

孫之揚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引得吧檯旁的幾個客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