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君懷瑾是真的不怕,她已經開始做夢了,蘭沉璧還盯著她目不轉睛,最後挫敗的嘆息一聲。
要是他也能有如此豁達的心胸,就不會午夜夢迴總被驚醒了。
不過……心胸……
驀地,在門口被君懷瑾抓著自己的手按在他心口的場面又浮了起來,指尖也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
蘭沉璧一個激靈,猛地一個翻身把自己貼在了牆上,藉著冰涼的牆壁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要亂想,不要亂想,形勢所迫,形勢所迫,都是假的,假的……”
他喃喃自語片刻,快把自己說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想起君懷瑾沒蓋被子,他又掙扎著在身側摸了摸,把壓著的被子拽出來,隨意的往君懷瑾身上一甩,多看一眼都不敢。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和哪個姑娘同床共枕過,他娘不算。
把自己蓋好,裹得像個蠶一樣,蘭沉璧就一動不動了。
可堅持不到一刻鐘,他煩躁的坐起來,臭著臉,轉頭幽幽的盯著君懷瑾。
這人已經側過身低著頭,睡得十分香甜。
他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手不聽使喚的把被子拉起來給君懷瑾蓋好,猶豫一下,又掖了掖被角,確定不會漏風,他才鬆口氣,躺回自己那邊。
之後就再沒動過,不知何時也酣然入夢。
……
翌日一早,君懷瑾睡到自然醒,渾身都軟了,躺在床上好半天都沒緩過勁來,有點懵。
身邊的位置是空的,看來蘭沉璧早就醒了。
君懷瑾揉揉眼睛,翻個身,掩著嘴打個哈欠,結果剛睜開朦朧的淚眼,就看到自己床頭坐了個人。
君懷瑾:“!”
她倒吸一口涼氣,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口水嗆個正著,劇烈的咳了起來。
蘭沉璧聽到動靜轉過身來,君懷瑾便見他手裡握著一柄長劍,另一手拿著個帕子在擦。
劍身雪亮,倒映出蘭沉璧面無表情的臉。
君懷瑾:“……”
她忍不住嚥了下口水,手撐著身子往後退了退,“我昨晚……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蘭沉璧彈了下劍身,“叮——”
“你說什麼?”
君懷瑾:“!”
不會吧?她難道睡著之後真的對蘭沉璧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不然為什麼一大早就拿把兇器啊?真的很嚇人的!
“我……”
君懷瑾又往裡退了退,退到貼在牆上,她才有了點實感,“咱們有話好好說,先把劍放下。”
蘭沉璧好像終於反應過來了,他看看自己的劍再看看君懷瑾緊張的模樣,忽然笑了下:“啊,你以為我要殺你啊?”
君懷瑾:“呵呵。”
蘭沉璧因為大清早雞還沒起就被難言夢境弄醒的火氣一下子就散了,從昨晚他就一直處於被動地位的窘迫也消失不見,彷彿扳回一城的感覺讓他心情大好。
他故意拿著劍在君懷瑾面前晃了晃:“這個不是要殺你的,是我自己的習慣。”
君懷瑾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複雜:“那你的習慣還真是很與眾不同呢。”
“心中有恨,時刻不忘,早起擦一遍,提醒我蘭氏慘案還沒昭雪,我不能行差踏錯。”
這話他和折湘媽媽也說過,但那個時候他的心情很沉重,這次說出來好像沒那麼艱難了。
說完他就起身把劍插回劍鞘裡,把劍掛回牆上。
君懷瑾看了一眼劍,忽然道:“蘭家有你,就還沒有滅絕。”
“嗯?”蘭沉璧轉過來看著她,不明所以。
君懷瑾曲起一條腿,被子隨意的搭在腰間,看起來有點慵懶不羈,她眼裡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