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鳶。”

君懷瑾站在院子裡，兩側侍衛舉著火把，暖色的光照亮了她的臉，她喚了一聲，清亮的眸子就這麼鎖定住了寧鳶。

寧鳶先是一驚，待看清她和蘭沉璧的臉厚，立刻放下心來，她扔下剪子，快步跑出來，站在臺階上遲疑著不敢下去，看著君懷瑾二人，總覺得如在夢中。

“我……我醒著嗎？真的是陶姑娘？”

她茫然又激動的神情逗笑了君懷瑾，她輕笑一聲上前，“你沒做夢，是我，我和沉璧回來了。”

這次她沒叫姐姐，寧鳶卻明白了她是在叫誰。

她扭頭看向蘭沉璧，對他這一身詭異的打扮不知該作何評價，但確實還是那個人。

“你們回來了，那是不是說明晚楓山那邊……”

她心裡隱約猜到了，但還是不敢相信。

君懷瑾笑意微淡，眼底幽深不可測，“鳳凰門餘孽盡數伏法，抵死反抗者就地格殺，活捉一百餘人。”

“啊……”

寧鳶捂住了自己的嘴踉蹌著倒退兩步，差點被門檻絆倒，她連忙扶住了門框，那雙稍顯驚慌的眼睛忽然溢位淚水，她無聲的哭了起來。

君懷瑾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安慰道：“日後你再不會受制於人，你可以離開臨水村了。”

“嗚嗚嗚……”

寧鳶捂住了嘴，可哭聲卻越來越大，她的身子慢慢的靠著門框滑了下去，“我……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屋內的巧巧聽到動靜驚醒，看不到寧鳶便自己從炕上爬下來，趿拉著鞋跑出來，見寧鳶坐在門檻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立刻跑上去抱住寧鳶，“娘你怎麼了？別哭別哭——”

“巧巧！我的巧巧！”寧鳶的心情實在是太過複雜，她抱住巧巧，只覺劫後餘生。

巧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轉頭就看到君懷瑾和蘭沉璧，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脆生生的喊：“陶姐姐——”

蘭沉璧笑了下，君懷瑾也走過來，捏了捏巧巧的臉說：“巧巧，姐姐帶你去城裡過好日子好不好？”

巧巧遲疑著看向了寧鳶：“娘也去嗎？”

“當然，你和你娘一起。”

“要去！”巧巧高興起來。

“我送巧巧去讀書，巧巧想學嗎？”

“想學！巧巧還想學武！”

君懷瑾摸摸她的頭，“只要你不怕吃苦，都可以學。”

“巧巧不怕。”

君懷瑾笑了起來，隨後側過臉對後面的人一招手說：“把王二虎抓出來。”

“是！”

君懷瑾拉了寧鳶一把：“起來吧，去和那些姑娘站一起，等村子裡的人都處理完了，我們便動身去周城。”

聞言，寧鳶看向士兵包圍著的那群姑娘，大多都是十幾歲花一樣的年紀，長得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此時眼中盡是對未來的嚮往。

寧鳶忽然覺得渾身輕鬆，她抱著巧巧走過去，甄靈還和她打了招呼，“你以前也是鳳凰門的人吧？”

“這麼明顯嗎？”寧鳶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有點侷促。

甄靈笑著說：“你長得太水靈了，舉止之間還能看出幾分禮儀的影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養出來的。”

寧鳶見她沒有惡意，放鬆下來，“我之前確實是鳳凰門的人，但因為資質差，所以學了一段時間禮儀後就被打發去洗衣服了，後來副門主說要把臨水村徹底變成鳳凰門的，就從裡面挑了幾個侍女送到村子裡來給男人做妻子。”

甄靈身後的幾個姑娘聞言，臉立刻就白了，“怎麼這樣？”

“幸好我們逃出來了，我真的不想一輩子困在這兒。”

這些姑娘看著寧鳶，頗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