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易容完路驚寒就來了,手裡捧著兩套衣服,灰藍色的粗布,簡單又樸素。
“你去我房間換吧,我在這兒。”
君懷瑾把其中大的那套遞給了蘭沉璧,蘭沉璧接過來看了沈時清一眼,沒說什麼,點點頭跟著路驚寒走到了隔壁。
路驚寒站在走廊裡放風,門一關,君懷瑾就繞到了床邊,放下帳幔,自己躲在裡面換衣服,沈時清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君懷瑾。
等君懷瑾穿好了走出來,她才對君懷瑾招招手,君懷瑾走到她面前坐下,沈時清拿著布帶給她把長髮挽了起來。
“我明白你之前的話了。”沈時清邊整理邊說。
君懷瑾一愣:“嗯?哪句?”
沈時清鬆開手,笑著說:“就是如何處置沉璧啊,你說想把他留在身邊,之前我不懂,現在懂了。”
君懷瑾看著她,沈時清卻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替她正了正衣襟說:“去吧,做你想做的。”
君懷瑾沉默片刻,伸手抱了抱她:“嗯,這段時間辛苦你替我看著周城了。”
“我分內之事,不辛苦。”
君懷瑾笑了笑,鬆開她往外走。
……
換好裝後,君懷瑾和蘭沉璧就從客棧後門上了馬車,馬車為了配合他們的身份,也弄得十分低調,何銘扮演車伕。
他經常幹這活,可謂是駕輕就熟。
一行人在城門口,周城計程車兵看了幾眼也沒有攔,直接就讓他們出城了。
而在城樓上,秦九州迎風而立,長髮在風中輕輕飛揚。
落墨站在他身邊嘆息一聲:“公子想跟上去嗎?為什麼不和小姐說呢?”
秦九州搖搖頭,手指摩挲著腰間的玉佩說:“若是她有心帶我一起,我不開口,她也會主動提,若是她無心,我又何必去問,自取其辱又給人添煩惱。”
落墨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可……她這一去不知要多久,公子也捨得?”
秦九州笑著敲了下他的頭說:“小姐不是池中物,想讓她高看一眼,便不能耽溺於兒女情長,替她把事辦好,讓她沒有後顧之憂才是我該做的。”
“是嗎?”落墨半信半疑,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訕訕應道:“哦,那我們回去吧。”
眼見著馬車漸行漸遠消失在樹林間,他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嗯。”
……
秦九州下了城樓,發現城門不遠處有一輛馬車停著,車旁沒人,他想著或許人去辦事了,沒有多看,轉身快步離去。
而馬車裡的人掀開簾子往這邊看了過來,流風從城外回來,正好看到秦九州的背影,走到窗邊說:“主子,是秦公子。”
沈時清點點頭放下車簾,若有所思的說:“回客棧,不要讓他們發現。”
“是。”
……
馬車裡。
蘭沉璧看著外面越來越偏僻的路,低聲問:“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這麼橫衝直撞進去,他們會起疑的。”
“當然不能這麼進去。”君懷瑾笑了下說:“你記下我們的身份,你和我是姐妹,你是姐姐,我是妹妹,我們兩人是從邊關過來的,本來我們家裡還過得去,後來……”
蘭沉璧挑眉:“你確定這樣可以糊弄過去?”
君懷瑾笑著託著自己的下巴湊到他面前:“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有這張臉在,就不怕他們不讓我們進去。”
蘭沉璧對她時不時的突然靠近已經習慣了,不會再驚慌失措,只是平靜的說:“也是。”
“準備好了嗎?”沒嚇到他,君懷瑾坐了回去,正色問。
蘭沉璧疑惑:“什麼準備?”
君懷瑾笑意深深,一雙桃花眼瀲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