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鳶目瞪口呆了片刻,隨後見王梨花還準備動手,忙上前拉住她:“梨花,你冷靜冷靜,沒必要打,打完鬧到村長那裡,大海也不好做……”
說著她又湊近王梨花的耳邊小聲說:“錢大嬸到時候坐在你家門口撒潑怎麼辦?這種事她又不是沒做過。”
王梨花一愣,想想也是,這才把手放下。
“哼,今兒看在寧嫂子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計較,你別以為我怕了你,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在背後嚼這些舌根,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王梨花擼起自己的袖子,抬手整了整自己散亂的髮髻和頭巾。
寧鳶鬆了口氣,“陶姑娘,你也鬆手吧。”
君懷瑾深深的看了錢大嬸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您這脾氣大的,是不是肝火旺盛啊?改天找個大夫看看吧,總髮脾氣身體不好。”
她往後一推,錢大嬸踉蹌一步,差點摔個屁股墩。
“你們——”
她氣的直咬牙,“給我等著!”
她氣鼓鼓的端起自己的盆,臨走前還剜了三人一眼。
錢大嬸一走,那些縮在一邊看熱鬧的也回來了,各自佔著一塊石頭,開始洗衣服。
王梨花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看向君懷瑾,衝她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你人不大,膽子倒是不小,還敢衝上來。”
君懷瑾笑了下:“我實在是看不慣她的做派,都是女人,何苦說那些扎心的話傷人又傷己。”
她說著又看向寧鳶:“她是不是沒少欺負你?”
寧鳶苦笑一聲,“習慣了,沒什麼。”
她低下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蹲下來拿出衣服浸到河水裡開始洗。
君懷瑾有點氣悶又有點無奈,這樣的性子,像麵糰一樣任人揉捏,真是處處受氣。
王梨花也在邊上蹲下,一邊洗衣服一邊說:“來,坐,你剛來不知道,錢大嬸其實就住在寧嫂子家邊上。”
“啊?”君懷瑾看向寧鳶,這屬實是沒想到。
寧鳶點點頭:“是,住在我們家東面,中間隔著一條小路。”
君懷瑾想了想,東面確實有一家,蓋的還挺闊氣,也是瓦房,雖然比不上村長家,但也比一般人家好多了。
“原來那就是錢大嬸的家啊?”
君懷瑾挑眉:“那她家境不錯啊。”
“是不錯,也就是因為不錯,所以不少人都打她家老劉的主意。”
王梨花說起八卦興奮了起來,“我跟你說,老劉那人雖然也四十多了,但長得還人模狗樣的,風流成性,家裡有這麼個母老虎,就總惦記著外面的嫩草,時不時的勾搭勾搭寡婦,或者沒出嫁的小媳婦。”
“難怪錢大嬸脾氣這麼差了。”君懷瑾搖搖頭:“不過她針對寧夫人做什麼?”
“嗐,這說起來就更是作孽。”
王梨花看一眼寧鳶,見她盯著水面出神,壓低聲音和君懷瑾說:“錢大嬸的兒子,今年二十多歲了,沒什麼出息,書唸了一車,卻也考不上功名,除此以外什麼都不會做,偏偏繼承了他爹的風流性子,你明白吧?”
她衝寧鳶那邊抬了抬下巴,又衝君懷瑾眨眨眼。
君懷瑾微微睜大了眼睛,錯愕不已:“這……他……也太荒唐了。”
“誰說不是呢?”王梨花一拍大腿,還想說什麼,寧鳶忽然被水下的游魚驚醒,看了過來。
王梨花訕訕一笑,立刻閉嘴。
君懷瑾不著痕跡的蹭到寧鳶身邊,大家忙著洗衣服,漸漸的也不說話了,她小聲問寧鳶:“夫人不是本地人吧?你的家人呢?王二虎這麼對你,他們都不管嗎?”
話題忽然跳到她和王二虎上,寧鳶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手裡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