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君懷瑾笑了下:“看她在這裡頗有威信的樣子,想必也是有過人之處,走吧,只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我們好好歇歇。”
“好。”蘭沉璧和君懷瑾並肩離開,上了遊廊拐過彎,他們就已經把人遠遠的甩在身後。
除此之外,蘭沉璧還警惕的觀察了下週圍的情形,確認暗處沒人盯著這邊,他才低聲問:“你剛才說了什麼?”
“什麼說了什麼?”君懷瑾無辜的眨眨眼。
蘭沉璧睨她一眼:“少來,連我都看出那女子的端倪,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
“嗯,我是看出來了,所以告訴她,有話想和我說,就想辦法到我房間見我。”
君懷瑾揹著手,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說:“所以,今天早點回房,咱們守株待兔。”
……
松墨院離這裡不遠,走過一個小院子就是,松墨院是這些姑娘們平時上課的地方,分出了四個房間,每一間剛好能容納二十五人。
此時其餘三間隱有書聲琅琅。
君懷瑾駐足停了片刻,“是詩經?”
蘭沉璧頷首跟著背了出來:“……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記得這麼熟?”君懷瑾只是隨口一問,孰料蘭沉璧忽然輕輕的笑了聲,眉眼間難得放晴。
君懷瑾見他如此,竟有些怔愣,好像很久沒見過他如此放鬆的神態?
不對,是從未見過。
從他們初遇開始,他便一直心事重重,沒多少笑意。
如此開懷,屬實讓她移不開眼。
“你……”
蘭沉璧負手而立,這一刻他似乎忘了自己女子的身份,只是他自己。
“我剛看詩經的時候,就被這一首吸引了,我當時反覆看了兩遍,就記了下來。”
“當時我剛到折袖樓沒多久,就被折湘媽媽收為義女,我的吃穿用度,一應都是樓裡最好的,你也知道,人多的地方心思就多,心眼就雜,總有人看在眼裡,嫉恨在心裡。”
“他們排擠你?”君懷瑾眯了眯眼,“照你的性子,定是不肯吃虧的,但為了折湘著想,你怕是也輕易不能動手吧?”
“嗯。”蘭沉璧看著遠處隨風晃動的竹林,看著竹葉顫動,輕聲說:“他們說我一天到晚不知足,不知好歹,明明過著最好的生活,還總擺著一副臭臉。”
他轉過臉來注視著君懷瑾,“可他們不知,我當時剛經歷了蘭氏滅門一案,死裡逃生,恨意無邊,如何笑得出來?”
“所以說,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既不知我,何苦惱我?”
話落,他勾唇輕笑,“當時不解其中深意,如今再聞倒是感慨良多。”
“這詩送你,也合適。”
君懷瑾一挑眉:“我?”
“前呼後擁者眾,知你者幾何?”蘭沉璧看著君懷瑾的臉,忽然伸手替她挽去了耳邊碎髮。
那隻忽然湊近的手,帶著屬於蘭沉璧的溫度,在她耳畔留下一絲絲親暱的餘波。
“你們來的倒是早。”姜初藍休息好了過來,就見君懷瑾和蘭沉璧站在樹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見她走過來,君懷瑾收斂神色,抱怨道:“時間這麼短,回房再回來,一來一去一折騰,頭都沒落在枕頭上呢,就得立刻動身,倒不如早點過來,說不定還能找個好位置。”
姜初藍輕笑:“你這點機靈用在為人處世上,我倒是能省了不少心。”
君懷瑾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進來吧。”
姜初藍取了鑰匙,開了門鎖。
“這裡還真挺大的,隨便坐嗎?”君懷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