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她是個女兒身。
戰玉容咬牙切齒,“王爺您聽聽,臣妾說一句,這丫頭有十句等著你!一主一僕互相護著,臣妾反倒成了惡人了!”
她就沒見過這種毫無避諱的女孩子,閨房內躺死人,還面不改色心不慌的,這若是換了旁人,想想都覺得瘮得慌!
“這連死人都不怕,也不知道她還怕什麼?”說起墨溫寧,戰玉容抱怨的話能說出一籮筐。
寶賢王安撫著戰玉容,輕笑一下,“好了,你也莫要生氣了。”轉頭又對溫寧冷下了臉,“你母妃沒有惡意,你也莫要多心。”
溫寧扶起流青,不卑不亢的微微頷首,“那是自然。但不知父王一早便來福依閣是為何事?該不會也是懷疑女兒做了什麼見得人的勾當,特意過來查探的吧?”
寶賢王被這話噎了一下,他倒是這個意思,但是被人直接戳穿,當眾說出口,這臉面上怎麼能掛得住。
半路尋回來的女兒,脾氣秉性也不知是隨了誰,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
不怪戰玉容說她,還真是無所顧忌!
“是又如何?”戰玉容冷冷的扯動了唇角,不屑的冷哼一聲,“這昨夜鬧了刺客,刺客雖不在府裡,但偏偏是你院子裡的下人發了敏破了相。今日你又把一個死人纏裹成這個樣子,豈不惹人猜疑?你父王過來看一眼,也是為你擔心,怕你少不更事被壞人利用!”
溫寧忽然笑起來,壞人?
月尋是兇狠了點,但未必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真正的壞人是那些裝的像個人,卻又不幹人事的人!
比如,楚家人,也比如戰家!
溫寧反唇相譏,“學醫不精,不若不學,病人不死於病,反死於醫!”
聲音柔和,卻字字鏗鏘。
府醫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嘴角微微顫抖,“郡主您是指老朽醫術不精,還診斷出錯了不成?”
戰玉容沒想到溫寧如此狂妄自大,一個黃毛丫頭,自己都要病死了,還在這大言不慚的指責於大夫醫術不精。
不禁冷笑連連,一副樂看笑話的姿態。
寶賢王最是生氣的,這於大夫是他聘來府上的,現在竟被自己的女兒說是學醫不精,這不也等於是罵他老眼昏花,用人不識嗎?
當即怒顏斥責道:“住口!於大夫醫術精湛,曾同本王城外賑災時,救治過成百上千的傷民,是有功之人,你身為小輩不可無禮。”
是無禮嗎?
若是事實呢?
溫寧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面帶譏諷的笑了笑,“我不過是就事論事。婢女明明還活著,可於大夫認為婢女已死,不是庸醫是什麼?”
於藥年差點背過去氣去,“簡直是一派胡言!”
他不是王府的家僕,只是曾因一次機緣巧合給寶賢王治過病,得此賞識便聘在王府成了府醫,他家室自由,在府外也是有宅子的。
墨溫寧貴為郡主,而於藥年是民,若不是被她這句“庸醫”逼急了,他自然不敢言語造次的。
說他庸醫,豈不是要害他晚節不保?!
那他怎麼能幹!
於藥年脊背挺直,“郡主說老夫是庸醫,可有證據?”雙眼彷彿燃燒著怒火,緊緊地盯著前方,眼神中透露出不滿與憤慨。
溫寧眸光如炬,聲音清晰而堅定,“活人見死脈,於大夫總該聽說過吧!”
於藥年身形一抖,目光遊移不定,透著不安。
他從醫數十年,醫人無數,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
當年隨同寶賢王安置城外的災民,便遇到過這麼一個人,當時差點因為脈象消失就把人當成屍體焚燒了,後來顧老發現那人尚有一絲微弱的息,喂他服下半片護心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