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錢的……”
“你個豎子!”趙玔嘴都被氣歪了,抓起桉上一卷書冊便扔了過來,哪知徐王身手甚是矯健,一伸手,便把那書冊接到了手裡。嘴裡爭辯道:“原本便是,若是臣去了西北,有元良輔左,臣也定能平定安西,勝戰河隴!次兄,你說句話啊!”
趙碩側眼瞧了瞧他,點點頭:“徐王所言不虛,河隴之功,盡皆河隴將卒之功。便是徐王去了,也差不到哪去。”
徐王不知是真單純,還是裝愣充傻,聞言便笑道:“次兄如此說,那我也不怕自薦。父皇,臣想哪兒跌倒的便就哪兒爬起來。臣願意領精兵南征!”
這回,便是連太子都差點笑出了聲來,只是沒敢。他坐在趙金玉前面,不由地看了過來,使勁地給徐王使眼色。偏偏徐王這脾氣還十分湊人群,拉著趙正便要起身。
“元良!”
“……”趙正不知他要作甚,卻聽徐王道:“父皇,若是讓元良跟著我,這回我也定要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趙正一聽,這如何使得,便跪坐在蒲團上,任徐王拉扯,一動也不動,“徐王抬愛,臣誠惶誠恐。”
“有何誠惶誠恐的,當年去安西,林相原本是提議本王的。本王原本也想走這一遭,但自從知道是元良去了之後,便就放心了。我知元良本事,元良卻不知本王。次兄能給的,本王亦能給!”
趙正抬眼看他,卻見這徐王眼中神色異常推崇,臉上笑得真誠,完全不似胡說的模樣,心道老夫這是何德何能啊!什麼時候竟是收穫瞭如此迷弟一枚。
“元良不過上護軍,鎮軍大將軍。若是南征,本王必向聖人為元良討要黔中、劍南兩道行軍大總管之職。本王自知本事不及元良,便是做個副手,也是心甘情願的。只望元良莫要推辭,南征蠻詔,也教教本王如何破敵千里……”
趙正不料當著眾朝臣的面,徐王當真是口無遮攔,毫無溝壑,頓時瞠目結舌,一時竟無言以對。
“夠了!”
關鍵時刻,還是聖人出聲制止,救下了不知所措的趙元良。若是聖人不開這個口,趙正怕是真沒借口拒絕徐王這拳拳之心。
趙玔指著徐王,“你坐下,朕不想與你多費唇舌。”
“父皇!”
“坐下!”趙玔面無表情,“要麼滾出去,回府思過三月!”
“……”徐王似是不甘心,他看了一眼趙正,目光中有些不捨,卻又不得不坐回了坐墊上去。
趙玔看著眾人,道:“朕意已決,南詔眼下當安撫為宜,著禮部辦理。但鄭相說的也對。不能一味姑息遷就,西南雖為疥癬,威脅不到大唐腹地。但一日不根治,始終也是隱患。劍南、黔中須得有人坐鎮,以充軍力,以備決戰。此事……”
他看了一眼趙碩,似是有了決心,但彷佛又不願輕易下達。
趙正知道重頭戲來了,這便就是趙金玉說的,聖人聽了皇后的建議,想把趙碩丟去劍南。他不知道在劍南等著涼王的是什麼佈局,涼王在劍南又會面臨怎樣的風險。但趙金玉跟他說,涼王去了劍南,必定凶多吉少。
太子若是在長安對涼王動手,就算他能成功,也少不得要被人罵一聲兄弟無義。但涼王若是在劍南出了意外,那與太子又有何關係?趙正揣測,這臨時改變主意,看來太子背後少了個林仲,卻還有高人指點。
至少,劍南總沒有趙元良,沒有他的河隴新軍,更沒有忠心耿耿的右武衛。
不過其實趙碩去了劍南,那河隴的接替者,大約就是他趙元良。這對趙正來說,其實是千載難逢的一次機會,一旦讓他掌握了河隴,他對吐蕃的攻略就能立刻上馬。三年之內,便就能要了吐蕃贊普的老命,從此打通河西,破除大唐百年宿敵。
趙正有這個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