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屋內顯得極其敞亮。
辦公室很寬敞,設計也很簡單,簡單的讓人一目瞭然,靠牆的位置是一張超大U型辦公桌後面是整牆的書架,書架上密密麻麻放著尺寸不一的書。書桌對面很遠的地方是一排得有七八米的皮質沙發。一盆綠植放在沙發靠門的扶手邊上,僅此,沒有別的。
文小魚從小,可能和她父母的影響有關,家裡也有一個類似整牆的書架,每到週末,不上學的時候,她會和爸爸窩在沙發上看書,每次看到有趣的地方,就會爬到爸爸身邊和他一起分享。想想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文小魚觸景生情,不由地心裡熱。
姜牧野身材頎長挺拔,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剛才穿在身上的西服搭在沙發靠背上,現下一身淺色條紋襯衫和修身墨色西褲的他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光線透過淡藍色的玻璃,變得柔和了不少,落在他身上,關鍵是臉,稜角分明的輪廓被光肆意的勾勒,高挺的鼻樑上今天換成了無框眼鏡,依然遮不住那副別人欠他幾個億的臭臉。
“文老師,請坐。”
一句比臉更冷的話,把文小魚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文小魚微微點了點頭,移步走向沙發,走了得有二十幾步才走到了沙發邊,有錢人真是闊氣,辦公室都可以當足球場了,想想自己在學校,規定的人均面積也只不過才9平米,姚姍他們也是幾乎同樣大的屋子裡,則擠著十個人的工位。文小魚因為工作第一年是實習期,專任教師要求也得坐班,第一年過去了,她感覺已經融入到了系辦這個有趣的群體,所以主動跟系主任申請,留在辦公室那個芝麻大的位置上,把她那個小屋留著更需要的地方用,因為這事兒齊主任大會小會拿來提,說到第三次的時候,連文小魚自己都覺得是自己覺悟高。
她合膝而坐,將雙腿側向一邊,劉宇寧跟她說過:
“在領導面前,咱們這種平時穿衣打扮上找不回來分數的,動作舉止儘量端莊。”
她想到了,也這麼做了,雙手無處安放,大拇指被其他四根手指包裹著,微微攥起拳頭。
姜牧野看著沙發上侷促的女人,又看了看她放在大腿上的拳,眼睛裡好像是閃過了什麼,但立刻又恢復如常。
文小魚已經做好了被他罵的準備,畢竟她食言了,眼裡的神色不知是愧疚多一些,還是懼怕多一些,視線不敢抬起,一直低頭盯著腳上那雙鞋。
但是等了許久,文小魚預料的急如雷暴的罵聲沒有出現,冰冷刺骨的揶揄也沒有,她有點兒納悶,她不想在他面前再表現得如此尷尬,於是身子坐直了些,先開了口。
“姜總,早上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您知道,我和劉宇寧認識,我的事她知道,她可能是想為我抱不平,所以做事有些衝動了。無論怎麼解釋,終究是我的不對,怎麼處置您說吧。”
文小魚說之前心裡還忐忑的不行,但是一口氣把話說完忽然覺得其實也沒什麼,面色上顯得如釋重負一般。
姜牧野斜眼看向文小魚,看著她剛剛故作鎮定的神情,其實可能心裡已經無數個軍鼓在擂了。現在就好像一個跟家長承認了錯誤的孩子,等待著家長的發落似的。突然看見這樣的她有點兒想開個玩笑,不禁唇角上揚,薄唇開啟:
“文老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文小魚本來等著他開罵完,再繼續解釋,就連最壞的打算也從腦子裡過了一遍,大不了撕破臉,實踐鍛鍊取消,學校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她吧,反正只要不讓她走人,什麼她都能接收,就連她被人事處發落到後勤燒鍋爐,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她現在聽到的是什麼?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都這麼開門見山了,難道他就不能也開誠佈公的說嗎?是聽不懂她的意思嗎?
文小魚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