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穿過窗欞,發出嗚咽般的聲響,那聲音像是夜鬼在哭泣,更添了幾分詭譎。
鳳如傾隱藏在柱後,看著王學士被逼至絕路,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脂粉香,那香味幽幽地鑽進鼻腔,與夜的陰冷格格不入,這是李貴妃慣用的薰香。
果不其然,當鳳如傾沿著樓梯繼續向上,登上三樓時,原本昏暗的樓道突然亮如白晝,數盞宮燈齊齊點亮,刺目的光線將整個空間照得纖毫畢現,鳳如傾感覺眼睛被這突然的光亮刺激得有些不適。
十餘名侍衛手持利刃,如同鬼魅般從黑暗中現身,他們身穿統一的黑色勁裝,神情肅殺,將樓道圍了個水洩不通。
為首的,正是李貴妃的心腹,張侍衛。
這陣仗,分明是早有預謀。
鳳如傾的指尖微微收緊,她能感覺到指尖嵌入掌心的輕微疼痛,心頭警鈴大作。
她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湧入胸腔,壓下胸腔中翻湧的怒意,環顧四周,試圖尋找突破口。
然而,四面皆是敵人,退無可退,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李貴妃身著一襲華麗的錦袍,從侍衛的簇擁下緩緩走出,臉上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
她手中拿著一柄精巧的團扇,一下一下地輕搖著,扇動的微風輕輕拂過臉頰,彷彿在欣賞一場好戲。
她目光落在鳳如傾身上,上下打量,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哎喲,這不是我們尊貴的皇后娘娘嗎?怎麼,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她笑聲清脆,卻帶著刺骨的寒意,像毒蛇吐出的信子,那笑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陰冷而危險。
鳳如傾看著李貴妃那張得意的臉,心中怒火猶如火山般噴湧而出,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神如寒潭般深不見底,沒有一絲波瀾,“本宮在此處,自是有要事。倒是貴妃,深夜在此處設下埋伏,意欲何為?”
李貴妃聞言,嬌笑一聲,掩唇道:“皇后娘娘真是愛說笑,本宮不過是擔心娘娘夜路不安全,特意派人來護送罷了。娘娘,您說是也不是?”
語氣輕柔,卻帶著深深的嘲諷,如同尖刀般刺向鳳如傾。
空氣彷彿凝固一般,緊張的氣氛在二人之間瀰漫開來。
風撩動著李貴妃鬢角的碎髮,髮絲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她笑意更深了。
就在這時,鳳如傾嘴角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她輕啟朱唇,語調慵懶,“貴妃娘娘,其實……關於密信的事情,本宮已經知曉的七七八八了。”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繼續道,“既然貴妃如此費心,本宮也不是不識抬舉之人,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鳳如傾話音剛落,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李貴妃臉上的笑容僵住,周圍的侍衛也面面相覷,不明白鳳如傾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寂靜的夜裡,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像是在訴說著什麼秘密,更襯托出此刻的詭異氣氛。
“皇后娘娘此話當真?”
李貴妃試探性地問道,手中的團扇不自覺地收緊,她能感覺到團扇的手柄緊緊貼著手心。
鳳如傾微微一笑,眼波流轉間,帶著一絲狡黠,“自然當真。本宮也懶得與貴妃周旋,不如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
她從袖中掏出一方絲帕,輕輕展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字。
李貴妃的目光緊緊盯著那方絲帕,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清上面的內容,確認鳳如傾是否真的掌握了密信的關鍵資訊。
她向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接過絲帕。
就在這時,鳳如傾手腕一翻,絲帕瞬間消失不見,那動作快如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