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蓮同句荷對視一眼,一時都噤聲不語。
真是個剛烈的人啊。句荷乍舌。
“蓮知錯,請二長老責罰。”
句荷的驚詫的眉毛還沒來得及迴歸原位,這邊廂,又一個剛烈的人上場了。
“啊?”句荷是真沒忍住困惑。咋啦這又是?怎麼上趕著受罰啊還?難不成這鞭子還有啥特殊功效啊?打完是能昇天啊還是怎麼的?這就排上隊了?
二長老雙眉緊皺,顯然是忍著痛說道:“大少爺何出此言?”
句蓮垂眸,正色道:“是蓮齷齪。竟巧言令色,故意設陷,令二長老受困於家主和公正之間,忠義難全。也是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以為如此便能令二長老妥協。”
句蓮大包大攬,將共犯句荷一腳踢出局,獨攬惡行。
“二長老的磊落剛毅,大公無私,實在叫蓮相形見絀,羞愧難當。”句蓮字字真心,出於肺腑,“您說得對。我的確變了。”
二長老默默的看著少年回視他的目光,有愧疚,有自嘲,有失落,但惟獨沒有失悔。
“請二長老責罰。”句蓮再次請求道。
“那什麼,”只是二長老還未對句蓮的負荊請罪作出回應,句荷先受不了了,“既然大家都有錯,那要不這事兒就算了吧。何必搞得這麼血腥呢?是不是?”
二長老方才還有些混雜著惋惜與探究的目光突然就變得純粹了起來。
純粹的,無語。對於句荷。
這小子居然還在詭辯,真是冥頑不靈。二長老冷臉看向句荷,但因為忍痛導致面目肌肉間歇性不自覺抽搐,所以不僅沒能如願表達出自己的鄙夷,甚至還把句荷逗笑了。
怎麼辦,面癱打成痙攣了,這誰忍得住不笑啊?
句荷努力過了,但到底只能低頭掩蓋自己的根本壓不住的嘴角。
“蓮記得,族規有載,凡行至無狀,無端生事者,若未傷人,則鞭二十。其上治下不嚴者折半鞭十。不知句荷算是隻此一過,還是兩例俱犯?”句蓮重新將話題拉回來。
“啊?”這下句荷笑不出來了,“三十鞭?你當買肉餡包包子呢?”
句荷是個凡人,靈力遠不及二長老渾厚,身板更是弱小。三十鞭下去必定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豈非正是隻差個麵糰和蒸籠就能燒水開飯了?
“治下不嚴,行至無狀,但念及小少爺平素也未有惹出過什麼大事。故而,二十鞭足矣。”但二長老已經再懶得理會句荷的謬言,只同句蓮對話道。
“呵,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給我打折啊?”反正沒人理她,句荷說話乾脆更加放肆。
句蓮瞭然點頭:“敢問二長老在何處行刑?”
“不是吧?你真要我去捱打啊?”句荷伸長了手臂在句蓮眼前揮了揮,但沒得到什麼回應。
“因時局特殊,不便大肆張揚,就在此處行刑。”二長老回答道。
“好。”句蓮開口道,“方才二長老已說過,代人受罰,理當加倍,如此便是四十鞭。”
原本已經開始悄默聲地行後撤步的句荷突然怔在原地。
二長老皺眉:“大少爺,你這是……”
“二長老也認可句荷之所以有今日正是因為無人管教。”句蓮語出驚人,自己卻平淡如水,“長兄如父,是我沒有盡到做兄長的責任。父債子償,要說代人受過,本也沒有比我這個兒子更適合的人選。”
“於情於理,都是我犯了治下不嚴之罪。”
“如此,總計五十鞭。”句蓮伸出手道,“二長老力竭,請由蓮自行鞭笞。”
二長老的長眉擰的厲害。二十鞭原是他算好的,為敲打句荷定的數。
這光鞭乃是法器,句荷卻是凡人,要她如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