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蔭,我就這麼稱呼你吧。我跟鍾陽聊過,你們兩個是認識的吧,而且名字還那麼相近。”
君寧繼續說道:
“我問鍾陽,他說你就是他遇到的乞丐。但我覺得還是有問題。所以,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什麼關係?”
鍾蔭一時愣住,自己和鍾陽的情況,鍾蔭心知肚明,但是就這麼挑明說出來,真的有必要嗎?
或者說,君寧聽了,就一定會相信自己,幫自己嗎?
鍾蔭是瞭解自己的,倘若把自己換到鍾陽的位置,對於一個孱弱的女孩,就算那女孩真的是自己,那也會因為沒用而不管不顧。
而且,以自己對君寧的瞭解,君寧要是知道了鍾蔭和鍾陽是這種同一人的關係,就算不覺得荒誕,也會把兩人湊在一塊。
鍾蔭一時間難以啟齒。
君寧眉間微蹙,見這個問題也不願意回答,估摸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又轉而說道:
“你認識鍾陽顯然是認識,看起來,關係不太好。鍾陽都是直接罵著喊你。那,你想去哪裡?我可以負責送你過去。”
鍾蔭牙齒摩擦著,
(我還有哪裡想去的?任何地方都沒有牽掛,成天到處跑。)
“我想去一個可以安穩的地方。”
君寧聽罷,眉頭一皺,但很快便舒展開來。
現在這環境,基本沒有可以安穩的地方,但是,也能理解對方的這種想法。
君寧忽然一拍腦門,心中暗道:
(我怎麼給忘了,鍾陽說這小妮子可能是逃出來的,我還問這種問題。真是,年齡大了不中用了。)
於是乎,君寧說道:
“這樣,那只有送你尋戶人家?”
鍾蔭一聽,瞬間反對:“我才不去!”
頓時,鍾蔭才發覺自己過於激動,眼眸一顫,便很快埋下了頭不做聲。
君寧輕嘆一聲,
(我倒是想直接帶著你。但是吧,我們這些成天在外面跑的人,可是把命提在腰間的。要知道這些野外,四處都危險。)
“唉,現在這環境,這是最好也最安穩的方法。而且啊,你一個姑娘家,可是最容易受欺負的。去了那些人家,起碼有人護著。”
鍾蔭嘴角一抽,
“給我刀,還有藥和一點食物。”
君寧一頓,
“你想幹什麼?”
“誰是姑娘?我才不是!給我刀,還有藥和食物就夠了!”
鍾蔭一下子站起身來,目光凌然。
君寧摸摸嘴角,望著鍾蔭那雙映襯著火光的赤色瞳孔,目光上下打量著鍾蔭,又瞥見鍾蔭的嘴角不停抽搐,同時,還看見那隻纏著布條的腳曲著腳趾。
君寧輕嘆一聲,站起身來按著鍾蔭的肩膀,同時注意著不去觸碰傷口,
“先坐下,我看你站這一分鐘,腳就快撐不住了。”
“嘁!”
鍾蔭撇嘴,徐徐坐下身來。
君寧撿起來那件自己的外衣,披在身上,隨即坐下,又看了看手中的表,
“這樣,先暫時不談論這事。你要的東西我更不可能給你。”
鍾蔭一聽,眼睛瞪著君寧。
君寧不在意鍾蔭的目光,繼續道:
“哈哈,更何況,看你現在這腿腳,還是算了。給了不也是白給?這樣,先等你恢復得差不多了再說?”
“……”
鍾蔭沉默,輕輕點頭,只得認下這事實。
“走吧,咱們回去了。”
君寧從地上捧起沙土,丟在了篝火的根源,待熄滅後又踩了幾腳。
在君寧的攙扶下,鍾蔭才回到屋子內的地鋪上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