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聲響從不遠處傳來。
三雙眼睛緊盯著外面。
幾根黑色的草晃動著,接著,篝火邊的沙土上出現了腳印。
(是【隱者】。)
鍾陽用餘光瞥了一眼君寧,同時君寧也回了一個眼神。
鍾蔭緊盯著地上的腳印,發現那腳印在原地站了幾秒,隨後又直接鑽入了來時的草叢之中。
然後那窸窸窣窣的聲音遠去。
一會兒,確認那隱者徹底遠離之後,鍾陽才輕嘆一聲:
“狗日的東西,終於走了。”
君寧分析說道:“都說【隱者】膽小謹慎。看來它是見到只有篝火而沒有人,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就離開了。”
“是啊,這大晚上,我才不想開槍。一是聲響太大,這山裡面容易引來其他東西。二是射出去的高能射線,容易點燃這裡,要知道把這山給燒了的話,至少也要掉幾層皮。”
“不過保險起見,先去把火滅一下。我們就靠著夜色度過今晚。”
“嗯。”
鍾陽起身,鑽出草叢,從地上挖了沙土,撲滅了篝火,才又鑽回了草叢之中。
一會兒之後,夜色照下,憑著夜色,倒是能勉強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只不過這樣一來,沒了熱源,晚上容易被凍傷身體。
君寧憑著夜色,看了看手上的懷錶,“現在是凌晨,離天亮還有好一段時間。”
“行,我知道了,一樣輪班。”
次日。
待到天邊翻起魚肚白,山間也徐徐亮起。
鍾陽站起身來:“天亮了,早點趕路,早點離開這死鬼山間。”
“走吧。”
君寧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隨後便鑽出草叢,往著不遠處走去,撥開草叢,回到了“馬”車旁邊,
“看來那【隱者】是沒有來招惹過這【力量】。”
君寧簡單整頓了一下,便一下登上車,
“上來了,我們走了。”
走在車上,鍾蔭望著周圍的山巒,以及那依舊漫山遍野的黑草,黑草中央若隱若現的道路。
鍾蔭看著周圍的山巒,看著那山頂,一時間,看得有些出了神。
鍾蔭看見那山巔之處,有著一片勾欄樓宇,彷彿是一座行宮。
接著,一大片的“水母”從中徐徐飛出。
“快走!!”
君寧大喊一聲,慌忙駕駛著轉彎,往回飛速衝去。
鍾陽手扶著一邊,頭抬著望去,不禁眉頭緊皺:
“【皇帝】的行宮會建在這種地方?那滿天飛的【魔術師】又是什麼意思???”
鍾陽看見密密麻麻的魔術師聚集在空中,彷彿形成了一座空中壁壘。
但是,緊接著,視野就被一片白光徹底覆蓋。
“啊!我的眼睛!!要他媽瞎了!”
“閉眼!”
鍾蔭一下趴下,死死閉著眼睛。
轟————
一道劇烈的爆炸聲忽然響起,瞬間,鍾蔭感覺整個腦袋都是嗡鳴,接著,鍾蔭發現自己聽不見了,周圍只剩下了寂靜,彷彿與整個世界隔離了。
良久,鍾蔭才徐徐抬起頭,整個車子還在顛簸地行進。
前面的鐘陽望著一個方向,嘴上不斷開合,似乎是在破口大罵,只不過,鍾蔭暫時聽不見他到底在罵什麼了。
鍾蔭再轉頭望去,只見剛剛的山頭,已經被夷為平地,只剩下了一片泛著白光的岩漿。
那滾燙的岩漿從那裡傾瀉,緩慢地移動著,並將山下的黑草全部燒焦點燃。
一整座山,就在剛剛被徹底融化成了一片岩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