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蔭坐在車上,透過後車窗望著陳瘋子拼命追趕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忍。然而,一想到周凌的狀況,鍾蔭狠下心來,咬了咬牙,決然地轉過頭不再看。
(他只是個瘋子,追一會兒就不會追了吧。)
貨車一路疾馳,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後退,可鍾蔭的心卻始終緊緊揪著,無法放鬆。
剛剛出赧城不久,陳瘋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遠處。
鍾蔭一想起來陳瘋子昨晚看著自己的眼神,老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而且他一直都瘋言瘋語的,也基本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資訊。
更何況,鍾蔭也不敢去接觸那些不該自己碰的資訊了。
(他應該會好好待在赧城吧。)
接下來這一路上倒是安穩,並未遭遇什麼特殊的狀況。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於緩緩駛進了琰城。
鍾蔭匆匆付了車錢,迫不及待地跳下車,一路直奔琰城牙窟居所而去,顫抖著雙手緩緩推開大門,“吱呀”一聲,打破了院子裡長久的寂靜。
一個女人聽到動靜,匆忙出來檢視,一見到是鍾蔭,連忙快步上前,說道:
“一個月了,你總算是回來了。”
這個女人正是鍾蔭拜託在她離開的時間裡專門照顧周凌的。
鍾蔭神色急切,急忙問道:
“凌兒怎麼樣了?”
女人聲音哽咽著說:
“小凌…… 她已經昏迷好一個月了,找了好多醫生都束手無策。這一個月的進食都很困難,導致小凌這段時間都瘦了好多。”
鍾蔭聽聞,心急如焚地衝進房間,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骨瘦如柴的周凌,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鍾蔭緊緊握住周凌的手,輕聲呼喚著:
“凌兒,姐姐回來了,你醒醒啊。”
然而,周凌依舊靜靜地躺在床上,沒有絲毫反應。鍾蔭心如刀絞,她轉頭看向那個女人,眼中滿是焦急,問道:
“這一個月來,就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嗎?”
女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滿臉愁容地說:
“每天都是這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飯都是強行喂下去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鍾蔭衣不解帶地守在周凌床邊,拿著勺子小心翼翼地將吃食喂進周凌的嘴中,全心全意地照顧著對方。
一天夜裡,鍾蔭趴在周凌的床邊睡著了。
恍惚中,鍾蔭彷彿看到周凌站在一片清冷的月光之下,微笑著對她說:
“姐姐,別太累了,我要走了。”
鍾蔭猛地驚醒,額頭上滿是冷汗,驚慌失措地連忙翻看周凌的情況,伸手去輕輕捧著周凌的小臉,才勉強鬆了一口氣,
“呼……還好……只是夢……”
鍾蔭定了定神,重新坐好,目光一刻也不敢從周凌臉上移開。
窗外,月色如水,冷冷地灑落在屋內。
隔天,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鍾蔭微微蹙眉,滿心不悅地朝外走去,就見陳瘋子正在大吵大鬧:
“我要吃的!給我吃的!”
(這瘋子怎麼跟過來了?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鍾蔭看了一眼陳瘋子,頓時被嚇了一跳,只見陳瘋子正咧著嘴痴痴地笑了起來,那顆歪斜的眼睛正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
“給他點吃的。”
鍾蔭沒心思理會陳瘋子,心煩意亂地讓人隨便拿點吃的給了陳瘋子,就轉身又匆匆回到周凌的房間,繼續守在床邊,心中默默祈禱著周凌能快點好起來。
鍾蔭打了盆水,輕輕地為周凌擦拭著臉和手,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凌兒,你一定要好起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