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一直把時陽當成自己唯一的朋友,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們一起吃午飯,一起看武俠小說,一起談天說地,做所有正常朋友之間會做的事情。原本暗淡的生活,似乎只是因為時陽一人的加入就變得絢爛多彩。
有的人喜歡把自己看的太重,以為沒了自己,對方就應該哭天喊地,但事實證明,這種想法永遠都是錯的,沒有誰一定是唯一的,這話並不是指時陽,而是指王斌。
時陽一向比較謙虛,也很低調,他不會認為自己是別人的全部。但是,自以為了不起的王斌會這麼想,而且看陳千過得挺開心,他心裡就更不爽了。
“本來跟著我混,現在去找那個‘怪胎’了,還玩的挺開心?怎麼,那‘怪胎’很有意思?”王斌心裡並不是單純的嫉妒,而是他不允許之前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弟轉投了其他人就把自己忘在腦後了。說直白一點,他捨不得的是陳千每天把自己零花錢給他的感覺。
怪胎?這個詞是純貶義詞,形容人群中的異類,從未出現過好的釋義。沒錯,在這些渣滓眼中,時陽就是個怪胎。他們喜歡什麼?他們喜歡古惑仔,喜歡陳浩南,喜歡出去有一大幫弟兄圍著自己,自以為自己是老大。而時陽這樣沉默寡言,從來都不喜歡跟被人交流的傢伙,在這些人眼中,就是怪胎。
可實際上,時陽是嗎?並不是,時陽雖然沉默,也常常冷冰冰的,但別人正常的跟他說話,他會禮貌的回應。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招惹了小人,在小人眼中,你就是可恨的。沒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們的喜惡全憑興趣,欺不欺負別人也全憑興趣,以前這叫什麼不清楚,但後來有個詞形容他們的行為,叫霸凌。
只是,王斌明顯不明白一個道理,只有牛羊才會成群,而猛獸,都是獨行的。
“喂,過來!”
不久後的一天中午,王斌不懷好意的對陳千喊道。
“有事啊?”陳千弱弱的回了一句,但因為對這些傢伙有點害怕,還是緩緩挪動腳步走了過來。
“你跟那小子玩的挺開心啊?”王斌一把揪住陳千的衣領,瘦弱的他毫無還手之力。
“我……”陳千想為自己開脫,想辯解什麼,可是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什麼你!”王斌一怒之下一巴掌扇在陳千臉上。
陳千的臉頰頓時紅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狠狠地印在陳千的臉上。他只是有些柔弱的捂著臉,沒敢反抗四五個人站在一起的王斌。
“看看他那個慫樣,一個慫b,一個怪胎,你們不如死一邊去吧,哈哈哈哈……”
猖狂的大笑聲在課後的教室內迴盪,響徹在每個人的心中。陳千無助的望向周圍,可是同學們都故意埋低了身子,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這一刻,陳千的心好像涼了,但是……
“怎麼,手癢難耐了?那怎麼不來找我呢?”淡然的話語蘊含著怒氣,彷彿平靜海面下的波濤洶湧,乍一聽似乎很溫和的話語在教室門口響起,打斷了王斌的大笑,也打斷了同學們的裝聾作啞,所有人都靜靜的看向門口……
時陽背後披著陽光,就像是代表著光明的到來。平淡的話語撕碎了王斌自以為強大的黑暗籠罩,時陽毫不畏懼這個人渣,一步一步的走到王斌面前,雙眼堅定且帶著怒氣望向王斌,兩人對視,空氣中似乎瀰漫起了火藥味。
“我以為誰呢,原來是‘怪胎’來了,聽說你無父無母,連你父母都不要你,你還在這裡裝什麼啊?”王斌惡意嘲諷時陽。
“我聽說,有母親的人會比較有素質,因為母親會管教子女,但看你這樣子,更像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時陽可不會忍氣吞聲,他說話比王斌可犀利多了。
“媽的,你說什麼?”王斌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