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在床底下一個人哭,不吃不喝,也不去接客,任憑誰來說也不回答,然後……“
藍小時話語停頓幾秒,“我就被兩個黑衣人從床底下拽出來,硬生生拖到走廊裡,用皮帶往死裡抽,渾身是血,他們一邊抽打一邊說,你的人生完了,臭妮子,你的青春都要在這裡度過,直到人老花黃沒人要的時候,把你賣到地圖上都找不到的農村裡,賣給那些一輩子都沒碰過女人的老農民,套上鐵鏈關在畜棚裡,被折磨直到死去。”
“藍姐,別說了。”
春生心裡一緊低下頭,藍小時轉向他神態舒緩說:“就當我快要被打死的時候,春生,是你站出來,攔住那兩個人,我記得你是這樣說的……”
話到一半,藍小時微微閉眼咳嗽一聲,然後張開手眼睛瞪大姿勢誇張,“住手,別打了!她還是個孩子!你們怎麼忍心下得去手,我跟你們拼了!”
模仿完畢,藍小時手指點點嘴唇仰頭,“當時我記得就有人在旁邊說,趙春生,你去管她幹什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妮子,我真是不理解。”
春生聽得發愣,隨後與藍小時對視沉默數秒,兩人不約而同笑出聲。
“我知道了,藍姐。”
春生表情釋懷,心中的疑慮逐漸消散,“申請侯一陽身份證明的事情我去辦,以後你做關於他的決定我也不會多問了。”
“嗯嗯!”
藍小時心情愉悅,臉上重新掛起笑顏。
夜幕降臨,冰冷的夜雨播撒在大街馬路上,不同於城市結束一日的喧囂,夜總會的燈紅酒綠才剛剛開始。
豪華汽車陸續停在夜總會門前左右的馬路牙子上,從車上下來的人非富即貴,穿戴氣派又講究,嘴叼名煙手腕名錶,鋥亮的高檔皮鞋履過坑窪路面,僅僅從泊車位到夜總會大門這點兒路段,就引來不少乞丐的圍堵。
“先生,行行好給點錢吧!”
“給點吃的吧,大人有大貴……”
衣衫襤褸的乞丐一路跟隨,企圖從這些夜晚去消遣的富人手中乞得一日三餐,但換來的多半是厭惡的謾罵和驅趕。
“想要錢嗎?臭乞丐們。”
一聲嘹亮的話語傳遍馬路四下的角落,放眼望去一名財大氣粗的男子從吉普車上下來,手中拽著一個碗口大的麻袋公開喊話,“都過來都過來!發錢了!”
周圍的乞丐一聽有人發錢,立即從四周圍攏過來,只見男子帶著金錶的手伸進麻袋,隨後撰著東西舉過頭頂,下一個動作往前一揮,不計其數的鋼鏰兒如水銀瀉地般掉落在地。
“哇!真的是錢!”
一名彎腰拾起鋼鏰兒的乞丐高聲吶喊,其他的乞丐像發了瘋似的開始撲搶掉在地上的鋼鏰兒,有一元有五角,大小不一的鋼鏰兒散落到處都是。
“那是誰呀?當街撒錢。”
夜總會大堂前方,不少正在接客的服務生和小姐此時都在圍觀,葉金莎遠遠打量一番撒錢的男子,好奇發問,“哎,美娟,小時,你們看那個人,我怎麼感覺在哪見過……”
站在身旁的李美娟也感覺男子面熟,但仔細回想卻不記得有這樣一位客人,思索數秒後手指點下唇,喃喃自語,“他……他是不是以前在電話亭那邊乞討過?是他吧?那個脖子後邊長爛瘡的乞丐。”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
葉金莎一拍腦門表情驚異,“哎呀,他好像飛黃騰達了!該不會是特意回來夜總會里消遣的吧?還真是興致獨特。”
聽著兩人閒聊的話語,藍小時並未過多在意當街撒錢的男子,直到不久之後回去夜總會里,走進今晚服務的豪華包廂裡時,才再一次注意到他。
“喔喔!我點的就是她!這家夜總會的頭牌!”
撒錢的男子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