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趁黑天躲到佛指尖的山洞中,才逃過了官兵的追捕。
成壽全的胞兄成壽永原是禁衛左將軍,因受成壽全的牽連,被貶職後只在京營裡做個步兵尉官,心中憤懣不平,漸漸起了反心。
安伯淵將他請到駙馬府中,告知成壽全已被殷懿救下,成壽永感激不盡。又遞上成壽全的親筆書信一封,成壽全在信中勸兄長助賢主一臂之力。
成壽永想賀太后在朝廷隻手遮天,屠戮忠良,聖上庸碌無為,江山該當易主,遂與安伯淵共謀反事。
殷懿的兵馬日益壯大,一日起兵北上。
因有從賀太后手裡解救的要人相助,對京城和各重地城防布圖瞭如指掌,一路奇襲,連攻三十座城池。
大軍所到之處百姓無一受傷,殷懿在老百姓中聲望漸起。
攻至關外,屯兵在歸雲江畔,修築船隻,操戈披甲,蓄勢待發,伐聲震徹雲霄。
文述帝見殷懿的大軍已到關外,急忙交出玉璽讓人呈去給皇叔,被賀太后呵斥一頓。
義津王的勢力一直是先帝的一塊心病,賀太后對他早有防備。
毓容把安插在安伯淵旁邊的耳目蘭採荷叫回長公主府問話,問他安伯淵這幾日的行蹤。
蘭採荷說安伯淵一個月都未回府,回來時身上有傷,這幾日並未出門,都在書房中,也不讓他進去。
毓容斷定安伯淵就是劫走成壽全的人,並對反賊暗中相助。
她讓蘭採和盯著他,有什麼訊息立即來長公主府通報。
清明節這天賀太后和文述帝去太廟祭祀,成壽永與禁衛領軍隨行。
屆時京城的城防佈局,已被成壽永暗記於心,偷偷臨摹下來交與安伯淵。
安伯淵得到情報,將城防圖卷好貼身放著,喬裝打扮,打馬出城,遞信與義津王。
蘭採荷看見安伯淵往城外去,就去通知毓容,毓容騎馬執弓箭去截。
追到落馬坡邊,毓容看見安伯淵已經上了坡,趕忙從背後取箭搭弓,一箭從馬耳旁擦過,馬受驚揚蹄,安伯淵從坡上滾落下來。
毓容從馬背上躍下,撲過去與安伯淵滾作一團。
安伯淵拽住一棵楊樹的枝椏,毓容拔下金釵抵緊安伯淵的頸側,釵尖上滲出血來。
“你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冷冷地問道。
“是的。”安伯淵直言不諱。
“你愛過我嗎?”
安伯淵說:“沒有。”
毓容抵緊金釵,安伯淵皺了皺眉,漠然地閉上雙眼。
他怕毓容發現藏在懷中的城防圖,便說:“我的命都在長公主手裡,長公主可以立馬殺了我。”
“伯淵……不要這樣對我。”
毓容好不容易狠厲起來的模樣在安伯淵面前總是不堪一擊。
她扔了金釵,緊緊抱住安伯淵,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露出自己最柔軟無助的一面。
“伯淵,我不能沒有你,我求你不要這樣。”
“你應該去求你的母后。”安伯淵推開毓容,冷冷地說道。他跨馬而去,不多看毓容一眼。
毓容望著他的背影,淚水中泛起絕望而凌厲的光。
“伯淵,我救不了你。”
清明節的前一天,殷懿的大軍在歸雲江對岸操練,將士們精神抖擻,枕戈待旦。
當晚,歸雲江面煙霧濛濛。安伯淵見有隻小船朝岸邊來,船頭站著一帶著帷帽的女子。
他帶著兩個隨從划船提劍去看。那隻小船穿過薄霧,站在船頭的人掀起垂紗。
安伯淵看清是毓容,遂將船橫在毓容的船頭,擋住去路。
毓容說有要事相告,讓他上船一敘,安伯淵遲疑片刻,最終還是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