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
“孩子在這呢。”香袖小聲說。
“哦,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青伶笑道。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他在香袖耳朵邊上低語了幾句。
香袖一面笑一面往青伶背上一躥,青伶被壓得滾到地板上。
“你再敢拿這事笑我,再笑我……”
“不敢了……不說了……”
兩人只顧嬉鬧,不知道雪豆紅豆醒了在看著他們。
金猊不願給青伶香袖添麻煩,在竹香坊住了幾天,就向青伶辭行。
香袖想聘請金猊給她當賬房,金猊再三推辭,青伶和香袖萬分挽留,金猊就答應了下來。
雖然青伶說不用殷隨做什麼,殷隨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就主動當起跑堂。
殷隨沒伺候過別人,平常端茶倒水傳菜他倒還好,若是遇上難纏的客人他就沒有好臉色。
別人笑他是瘸子,笑他臉上刻了字,吵起來或是差點打起來都遇到過,每次都要青伶和香袖賠笑臉。
冷靜下來後殷隨覺得給他們添麻煩,幾次想走,都被青伶留了下來。
殷隨也就學著賠笑臉,忍讓,不去與人相爭。
竹香坊生意太紅火,時常有客人嫌上菜太慢。殷隨去賠禮招待,那些人就把火氣撒到殷隨身上,說他是殘廢還當什麼跑堂,店裡是不是請不起手腳健全的人了?
殷隨忍著,一個客人認出殷隨來,拿他過去的身份調侃他,尋樂子,殷隨沒忍住打了那個人。
那人便去官府告竹香坊店大欺客,香袖花了點錢託人擺平了這件事。
殷隨完全蔫了,也不去跑堂了。金猊看在眼裡,晚上拎了一罈酒回房間。
“喝點吧。”
金猊篩了兩盅酒,遞給殷隨一盅,殷隨接過酒。
“我還從來沒見過你喝酒。”
金猊說:“長公主不喜歡我喝酒。”
“你和母親……”
殷隨不知道該怎麼問。
“我十六歲就進了長公主府。那時長公主和小晉山侯已經成了親,我的名字也不叫金猊。”
小晉山侯頭七那天,毓容酒醒後看見枕邊人是合歡,便要殺了他。
合歡自知犯了大錯,甘願死在毓容的劍下。毓容見他有幾分自覺,便留了他一條命。倘若合歡求饒,毓容便偏要他死。
“長公主的脾氣就是這樣,我很瞭解。”金猊說。
“母親是那時有了我?”殷隨斟著酒問。
“是的。”
毓容有孕後,賀太后堅決不要毓容留下殷隨,她不會給這個孩子任何封號。毓容為了和賀太后賭氣,偏要生下殷隨。
毓容生下殷隨後,抱著哇哇大哭的他看了很久,然後叫奶媽趕緊抱走。
殷隨總能讓她想起那兩樁不幸的婚事。
毓容後悔沒聽賀太后的話,把不如意都發洩在金猊身上。她討厭合歡這個名字,瞥見一隻香爐就將他的名字改成了金猊。
毓容侮辱他,輕賤他,灰心喪氣之下,金猊自己淨了身。
對外人,殷隨還是慈光展的遺腹子,對金猊,毓容從不肯承認他是殷隨的生父,金猊也就把這個秘密埋藏在心裡,亦從不提起。
“你恨過母親嗎?”殷隨問。
金猊飲下一盅酒。
“沒有。從來沒有,長公主一生都在失落中度過,我只恨自己不是她愛的人,不能給她想要的。”
“我也不是母親所期盼的樣子。”
殷隨嘆道。
“隨兒。”金猊語重心長地叫道。“長公主只希望你做個普通百姓,平安活著便好。”
喝了幾盅之後,殷隨昏沉睡去,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