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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歸零

的手。

“孩子在這呢。”香袖小聲說。

“哦,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青伶笑道。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他在香袖耳朵邊上低語了幾句。

香袖一面笑一面往青伶背上一躥,青伶被壓得滾到地板上。

“你再敢拿這事笑我,再笑我……”

“不敢了……不說了……”

兩人只顧嬉鬧,不知道雪豆紅豆醒了在看著他們。

金猊不願給青伶香袖添麻煩,在竹香坊住了幾天,就向青伶辭行。

香袖想聘請金猊給她當賬房,金猊再三推辭,青伶和香袖萬分挽留,金猊就答應了下來。

雖然青伶說不用殷隨做什麼,殷隨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就主動當起跑堂。

殷隨沒伺候過別人,平常端茶倒水傳菜他倒還好,若是遇上難纏的客人他就沒有好臉色。

別人笑他是瘸子,笑他臉上刻了字,吵起來或是差點打起來都遇到過,每次都要青伶和香袖賠笑臉。

冷靜下來後殷隨覺得給他們添麻煩,幾次想走,都被青伶留了下來。

殷隨也就學著賠笑臉,忍讓,不去與人相爭。

竹香坊生意太紅火,時常有客人嫌上菜太慢。殷隨去賠禮招待,那些人就把火氣撒到殷隨身上,說他是殘廢還當什麼跑堂,店裡是不是請不起手腳健全的人了?

殷隨忍著,一個客人認出殷隨來,拿他過去的身份調侃他,尋樂子,殷隨沒忍住打了那個人。

那人便去官府告竹香坊店大欺客,香袖花了點錢託人擺平了這件事。

殷隨完全蔫了,也不去跑堂了。金猊看在眼裡,晚上拎了一罈酒回房間。

“喝點吧。”

金猊篩了兩盅酒,遞給殷隨一盅,殷隨接過酒。

“我還從來沒見過你喝酒。”

金猊說:“長公主不喜歡我喝酒。”

“你和母親……”

殷隨不知道該怎麼問。

“我十六歲就進了長公主府。那時長公主和小晉山侯已經成了親,我的名字也不叫金猊。”

小晉山侯頭七那天,毓容酒醒後看見枕邊人是合歡,便要殺了他。

合歡自知犯了大錯,甘願死在毓容的劍下。毓容見他有幾分自覺,便留了他一條命。倘若合歡求饒,毓容便偏要他死。

“長公主的脾氣就是這樣,我很瞭解。”金猊說。

“母親是那時有了我?”殷隨斟著酒問。

“是的。”

毓容有孕後,賀太后堅決不要毓容留下殷隨,她不會給這個孩子任何封號。毓容為了和賀太后賭氣,偏要生下殷隨。

毓容生下殷隨後,抱著哇哇大哭的他看了很久,然後叫奶媽趕緊抱走。

殷隨總能讓她想起那兩樁不幸的婚事。

毓容後悔沒聽賀太后的話,把不如意都發洩在金猊身上。她討厭合歡這個名字,瞥見一隻香爐就將他的名字改成了金猊。

毓容侮辱他,輕賤他,灰心喪氣之下,金猊自己淨了身。

對外人,殷隨還是慈光展的遺腹子,對金猊,毓容從不肯承認他是殷隨的生父,金猊也就把這個秘密埋藏在心裡,亦從不提起。

“你恨過母親嗎?”殷隨問。

金猊飲下一盅酒。

“沒有。從來沒有,長公主一生都在失落中度過,我只恨自己不是她愛的人,不能給她想要的。”

“我也不是母親所期盼的樣子。”

殷隨嘆道。

“隨兒。”金猊語重心長地叫道。“長公主只希望你做個普通百姓,平安活著便好。”

喝了幾盅之後,殷隨昏沉睡去,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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