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墨嚴豐和墨南芊就急匆匆地趕往字畫鋪。還沒到跟前,遠遠就看到店鋪門口黑壓壓一片,人頭攢動。兩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心裡都在犯嘀咕,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待他們走近,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人群密密麻麻,從店鋪門口一直延伸出去,像一條蜿蜒的長龍,一直到街道的拐角處還不見尾,真可謂是人山人海。人們擠擠挨挨,摩肩接踵,那場面簡直讓人透不過氣來。嘈雜的交談聲、抱怨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好似煮開的沸水一般,“咕嚕咕嚕”響個不停。
墨嚴豐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彷彿能塞進一個雞蛋,結結巴巴地說:“姐,這……這也太誇張了吧!我還以為是我看花眼了呢!”他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整個人都呆住了。
墨南芊也滿臉驚訝,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定了定神說道:“嚴豐,先別發呆了,咱們得趕緊去看看情況。這麼多人,別出什麼亂子。”她的目光中透著一絲擔憂和焦急。
兩人深吸一口氣,開始費力地擠過人群。人群中瀰漫著各種味道,有汗味、有脂粉味,還有街邊小吃的香味。他們不停地說著“借過借過”,卻還是不斷地被人推搡著。墨嚴豐的帽子都被擠歪了,墨南芊的頭髮也有些凌亂。
好不容易來到店鋪門口,墨嚴豐的衣服都被擠得皺巴巴的,像是剛從鹹菜缸裡撈出來的一樣。他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服,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說道:“姐,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這簡直比過年逛廟會還熱鬧!”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佈滿了汗珠。
墨南芊看著混亂的人群,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她說道:“嚴豐,這樣可不行,得想辦法維持一下秩序。不然這麼亂哄哄的,容易出岔子,也影響咱們做生意。”她的眼神堅定,心裡已經在盤算著該如何應對這混亂的局面。
墨嚴豐連連點頭,說道:“姐,你說咋辦?我都聽你的。”
墨南芊思索片刻,說道:“咱們先把人群分成幾列,然後給大家發個號碼牌,按順序進店。”
墨嚴豐應道:“好,我這就去準備號碼牌。”
墨嚴豐和墨南芊一邊維持秩序,一邊幫著夥計售賣。
一位穿著樸素的老者來到店鋪前,他在人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身上的衣裳雖洗得有些發白,但卻乾淨整潔,整個人透著一股歷經滄桑後的沉穩與淡定。
輪到他時,他緩緩走進店裡,目光直接落在了墨塵所寫的《沁園春·雪》和《滕王閣序》這兩幅詩詞上。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專注而熾熱,彷彿看到了稀世珍寶。
老者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宣紙,嘴裡喃喃自語:“好詩,好作,真是好啊!”墨嚴豐好奇地湊過來,問道:“老爺爺,您為何對這兩幅作品情有獨鍾?”
老者抬起頭,目光深邃,彷彿穿越了時空,緩緩說道:“孩子,你可知道,這兩首詩詞,那是有著驚天動地之能啊!先說這《沁園春·雪》,‘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開篇寥寥數語,就將那壯闊的北國雪景展現在我眼前。我彷彿能看到那茫茫大地被冰雪覆蓋,天地間一片潔白,那是何等的雄渾,何等的氣魄!”
老者越說越激動,聲音微微顫抖:“‘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這長城的雄偉,黃河的奔騰,在這雪的映襯下,更顯莊嚴肅穆。讓我想起了年輕時遊歷北方,所見之景雖不如詞中這般宏大,但那種震撼,至今仍刻在心頭。”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雪後初晴,那景色更是美不勝收。這不僅僅是在寫景,更是在展現一種對未來的期待,一種對美好的嚮往。孩子啊,這樣的詞句,怎能不讓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