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二十八年,錢塘江畔春風送暖,綠意盎然。杭州城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江南富甲天下,而杭州乃是江南最富有的城市,富商數不勝數。祝家作為其中的佼佼者,在城西擁有一大塊地產,修建了一座極為華麗的府邸。
府邸的後面,充滿鳥語花香的庭院中,響起了孩童的歡聲笑語。
“千冬,我看到你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正站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樹前,雙手叉腰,大聲嚷嚷著。
枝繁葉茂的樹冠中,一個俊俏的小男孩探出頭來,有些不服氣地叫道:“你怎麼每次都能發現我?”
“那還不簡單?”小女孩略顯得意,“每次我在地面找不到你,那準是躲樹上去了。才六歲就會爬樹,我還挺佩服你的。”
“所以你壓根沒看見我?”小男孩慢慢從樹上爬下來。
“嘿嘿,我當然是詐你的,哪知你這麼笨,一下就上鉤了。”
“......”小男孩滑了下來,拍了拍衣角,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清雨姐就喜歡耍賴。”
“這怎麼能叫耍賴呢?夫子說,這叫兵不厭詐。”蘇清雨一本正經,上前牽住了小男孩的手,“走吧,晚宴馬上開了,先別玩了。”
這個小男孩正是祝家唯一的兒子,剛滿五歲不久的祝千冬。
“嗯。”祝千冬聽話地跟在蘇清雨後面。
兩人穿過一條長廊,來到了廊下一間小學堂中,這是祝家的私人學堂,裡面擺了幾張小木桌,筆墨紙硯一應俱全,祝遠還專門請了杭州城有名的夫子來為祝家的兩個孩子教書。
此時學堂裡只有一個看上去八九歲的女孩。
小女孩跪坐在一張小桌前,低著頭,正在專心致志地抄一本書,她的字娟秀清雅,煞是好看。
“姐姐。”
祝千冬的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軟糯。
女孩抬起頭,柔和的目光投向兩人。
“冬兒,玩夠了嗎?”
“嗯。”祝千冬點點頭。
祝玉站起身,走到千冬身邊,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另一隻手:“那就進屋吧。”
另一邊的蘇清雨似是有些吃味,酸溜溜地道:“玉姐,你還真勤奮呢。”
“女兒家雖然不能考取功名,但多識點字總歸不是壞事,日後可以讀各種各樣的書。”祝玉雖然聲線稚嫩,但語氣卻很成熟,“我畢竟比冬兒大了三歲,自然不能像他一樣成天玩耍。”
與祝玉差不多年紀,但卻成天與千冬一起玩耍的蘇清雨:“......”
就這樣,祝千冬被兩人牽著手進入了膳廳。
“你們三個,快過來了!”飯桌旁,幾位大人已經入座,其中一名扎著馬尾的少婦衝著他們招手。
“娘!”蘇清雨嬌嗔一句,對自己孃親的粗野性子感到無語。
旁邊抱胸而坐的的蘇寒龍也無奈地道:“鶯兒,你這樣早晚教壞孩子。”
“這有什麼壞的?老蘇你不喜歡嗎?”儘管近六年過去,李鶯的脾氣和嗓門仍舊不小。
“......”蘇寒龍識趣地撇過頭。
“哈哈哈,”祝遠大笑道,“寒龍怎會不喜歡呢?他最喜歡的就是弟妹你那脾氣了。”
“大哥!”蘇寒龍對自己這大咧咧的媳婦和喜歡坑弟的大哥略顯無語。
“好啦,”祝遠的夫人云氏端著最後一盤菜進入了膳廳:“別說笑了,大家開飯吧。”說罷將菜擺在桌上。
雲氏出身貧寒,也因此練出了一手好廚藝。雖然如今嫁入豪門,大多數時候不用她親自做飯,但像今天這樣兩家聚餐的場合,她還是會下廚親手做一些菜餚。
祝玉和蘇清雨帶著祝千冬入座,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