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白河心下大駭,下意識地便捂住了戴著皮手套的右手。崔明娥冷冷的眼光掃過來,見他此般作態,心下便知道大機率讓這皇城司的指揮使說中了。
但即使如此,她也很難相信,畢竟剛才這皇城司指揮使先是一人獨鬥白蛇劍陣,又在她手下輕輕鬆鬆地過了十幾招,武功絕對比自己只高不低,而十年前祝家遇刺時他才多少歲?現在又多少歲?
如果他跟清雨一般年紀,那絕對是不折不扣的怪物,哪怕是魔教那新上任的年輕教主,也絕對沒有這般妖孽。在崔明娥的記憶中,普天之下能在這般年紀就達到如此地步的,可能也就只有白虎使蕭霆生和當年的那個男人了。
不過夏冬話已出口,她心下也隱隱有了答案,便轉向了白家四兄弟,高聲道:“既然這位皇城司的大人說,能為本尊證明他此番言論的證據,那麼本尊便暫時不會出手了。白莊主,你好自為之。”
說罷便收起了劍,往後退了幾步,看樣子是真不打算出手了。
“呵,”夏冬見她默許,便轉身朝著白家四兄弟再次走了過來。
“你們剛才似乎玩得很盡興?要不要再來一輪?”
“該死!”見到崔明娥真的給夏冬讓開了路,白家四兄弟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見夏冬再次向他們走來,四人只得又舉起了劍,將這道硃紅色的身影圍在了中間,四柄長劍再度同時刺來。
夏冬眼神冷漠,手裡的摘星劍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旋轉起來,頃刻間便閃成了一片銀光,任那白家四人的劍招如何攻擊,也再難以傷到他分毫。
“這傢伙,使劍的速度比剛才快了不止半籌!”白江心下駭然。他們本以為方才夏冬受了傷,已經顯露出了疲態,但此時以他的劍速來看,明顯就還留有餘力,根本沒有認真對付他們這白蛇劍陣。
這個恐怖的事實讓他心裡又懼又急,一時間和幾個兄弟的配合竟出現了瑕疵。
“有機會!”夏冬冷笑一聲,側身躲過白河與白山的長劍,而白江的長劍直直劃過夏冬的胸口,赤色官袍被劃開一條口子,在他胸前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劍痕!
夏冬眼神銳利,抓住機會,劍光忽然化成一道銀線,向白海突刺而去!這個白家四兄弟中武藝最弱之人,此時成了這個劍陣的突破口。
這一劍速度極快,白海尚未反應過來,胸口便被摘星劍穿刺而過,鮮血瞬間狂噴!
“呃啊!”他慘叫了一聲,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一下跌倒在地,劍陣被瞬間撕開!
這聲慘叫將另外三人也震了一剎,夏東收回摘星劍,回身便是一個橫掃。
三人急忙再次格擋,下一剎,血光再次飛湧。
“啊!”白河也慘叫一聲,白江和白山見勢不妙,連忙往後退開。
只見白河兩隻手掌皆從手腕處被齊齊削下,鮮血噴湧而出!
“什麼?”白山驚叫了一聲,白江卻看得清楚。夏冬方才看似一記簡單的橫掃,實際上卻暗藏劍招,在掃過白河的那一瞬間,摘星劍拐了一個彎兒,表面目標是他們三人,實則只是單獨瞄準了白河的手腕。
白海與白河的慘叫聲在這莊園中迴盪,四周的弟子和長老紛紛心下駭然,有的甚至趕忙閉上了雙眼裝死。
見白山、白江兩人都退了開來,夏冬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道:“方才與你們周旋,不過是為了找到能最快破掉你們劍陣的破綻罷了。爾等常年耽於安逸,竟然連這都看不明白。”
說罷,他不再理會面色煞白的白家兄弟,不緊不慢地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了白河的兩隻手掌。儘管白河常年戴著護腕和手套,但這尋常的皮質護腕哪裡擋得住摘星劍的鋒芒?
夏冬將其右手上的手套取下,只見在這手掌的側面,一道肉眼可見的陳年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