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當你的伍長,你下定好決心到時候自然會…”
徐榮第一次打斷了溫北君的話,“先生!我徐榮一生高傲,從未敬佩過什麼人,您是頭一個,我才願意從學宮出來跟著您,我自知這樣一個世道從文是改變不了任何事的,根本成就不了我的理想,我爹孃還在南瘴之地呢,我也想靠著我自己把他們接出來,讓他們也享一享榮華富貴。”
徐榮偏頭一笑,“侯爺,我徐榮是個俗人,不像衛子歇救國救民的理想那麼宏大,我就一個理想,高官厚祿。我不會讓您有我這個學生丟臉的。”
溫北君靜靜地看著徐榮,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神情。他能從徐榮的眼中看到那份執著與渴望,那是一種在這亂世中求生存,求功名的決心。和他年輕的時候一樣,拼了命的想往上爬,只怕辱沒了族兄的理想。
“徐榮,你的心思我明白。這世上誰不想出人頭地,誰不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溫北君緩緩說道,“但你要知道,在這朝堂之上,在這戰場之中,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高官厚祿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得到的,往往伴隨著巨大的代價。”
“先生,我願意,不管怎麼說,我總歸還是有著爛命一條,大不了就丟在戰場上您當沒了我這個學生。只是…”徐榮挺直了背,瘦弱的少年拼命想讓溫北君看出自己的改變,“是您救了我一命,我不能讓您白白付出努力,我肯定會闖出個名堂的。”
溫北君笑了起來,他知道,這個年輕人欠缺太多太多,欠缺武藝,也欠缺領兵的經驗。
可這些都沒有那麼重要,因為這個年輕人和衛子歇一樣,都是他的學生,都有著一個灼熱的理想。
冠軍侯三個字刻的格外有力,好像把鮮血灌進牌匾之中留下的疤痕。
橘生淮北則為枳,橘生淮南則為橘。
溫北君並不喜歡冠軍侯這個封號,也不喜歡耳邊環顧的侯爺。
他只想沿著淮河,向漢國復仇,讓霍休和劉邵知道,他並沒有忘記十年前的長平之戰,溫家在河毓流的血,總該是有人來償還的。